倒是后面善信大声道:“好狂的口气。要与我中州燕地比剑法造诣,放眼天地间。除却蜀地和禁地之外,还有谁来?就凭你。出身一流宗门,未入仙宗门墙,也妄想尝试与我燕地比试剑法造诣,简直……”
嘭!
善仁在他身后踹了一脚,善柔也挥了一掌,正中他头顶。
善信这些话未免过于倨傲,甚至会得罪许多宗门。
别人且不说,至少,对面那负剑青年,已是大怒至极,他沉着脸,冷声道:“那就尝试一下罢。”
他手中一指。
锵地一声。
剑光在空中一闪。
然而下一刻,众人就听一声脆响。
剑光消失,而地上摔落了一柄长剑。
那青年面色大变,霎时苍白。
场中无不寂静。
裂天古宗弟子的这一记飞剑,快得令人反应不过来,许多人自忖,倘如斗法时,恐怕自身未有察觉,便已被剑光所伤。就算得以察觉,可那飞剑万分锐利,也难以抵御。
可是中州燕地这个唤作善言的弟子,居然不曾动手,就让那剑光刹那间掉落?
莫说常人,就是燕地的这群善字辈弟子,也都颇为惊愕。
但最先反应过来的居然是善信,他张口就想耀武扬威一番,下一刻又被善仁压了下去。
秦先羽看着地上的飞剑,一阵无言。
他知道这是因为自己身上佩戴了玉牌。
这玉牌之中,藏匿着中州燕地第十山,乃是集合许多大神通者所炼制而成的宝贝,虽然不是用以御敌,不是用以防身的宝贝,但出自于剑仙圣地,经大神通者的手段,自然不免对飞剑有所克制。
秦先羽早已查明,这玉牌佩戴在身,凡是仙剑以下,都无法逼近身周一丈内。只要自身周边进入一丈内,就无法操纵,只得坠落下地。
剑尖先一步逼近,于是前面失去操纵,后面还在往前飞刺,就会有颠簸之感,待到随着飞剑侵入,彻底入了一丈范围内,这飞剑就彻底失去操纵,坠落下去。
纵然是本命飞剑,与自身联系宛如一体,非寻常飞剑可比,但面对这玉牌,亦是难免受制。更何况,这个裂天古宗的弟子,修炼的虽然是本命飞剑,可比起中州燕地的飞剑来,仍然不免逊色一些。
略作沉吟,秦先羽把玉牌收起,运起法力,将之围住,姑且算是隔绝了感应。
随后秦先羽才道:“之前不算,再来。”
这话一出,那青年愈羞燥。
胜得如此轻而易举,可对方说不算,还要重来,莫不是要重新羞辱一回?裂天古宗这弟子咬了咬牙,仍是对自己糊里糊涂的失败感到难以置信,意欲再度尝试,于是没有拒绝,招手扬起飞剑。
这飞剑化作光芒,迅如闪电。
秦先羽忽然抬起手来,掌心光芒灼灼,正对着那剑光。
正当掌心灼热之时,秦先羽忽然变掌,只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那剑光上面。
嗡地一声!
有雷光闪烁。
那飞剑登时倒飞回去,色泽黯淡。
而那裂天古宗弟子因飞剑受创,亦是面色阵青阵白,喉咙涌动,嘴角禁不住渗出血液。
尽管本命飞剑要比寻常飞剑更为厉害,且随着自身修为提升,飞剑也能成长,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飞剑能够随着自身修为提升,而提高品阶,一旦飞剑受创,自身也为之受创。
那青年面色变了变,叹道:“甘拜下风。”
这个中州燕地的善言,原本一掌打来,又改成一指,似有羞辱的模样,看轻的态度。但他此刻已经明白,那个善言手中的雷法,足以毁去自己的飞剑,使得自身二三十年道行毁于一旦,只是临时改换了雷法,用手指打出雷霆,威能便小了一些,只是让飞剑受创,倒没有损毁之危。
对方已是手下留情了。
……
秦先羽轻易得胜,甚至为了不伤及对方的根基,忙将手中足以毁去本命飞剑的掌心雷收回,临时改换作五雷正法之一的少商雷。
少商雷亦是雷法,威能甚高,但比掌心雷稍逊一些,足以伤及飞剑,却还不至于使之毁灭。
胜得如此轻松,原本是一件颇为高兴的事情。
但在玄冲眼中,却不甚欢喜。
“身为本门的……”
他顿了一顿,才改口道:“身为本门弟子,不修剑诀,反而以雷法取胜,简直大逆不道!”
玄冲颇有怒色。
玄京呵呵笑道:“本门乃是剑仙圣地,不使剑法,反而使了雷法,着实古怪,但也没有明文规定,不能施展雷法罢?再者说,这五雷正法也不掉身份,毕竟是从道德仙宗出来的上等雷法,除却神霄法雷,乾坤正气元雷这一类品阶极高的雷法之外,也算十分不凡了。”
玄冲皱眉道:“就只是这样?”
玄京说道:“听说他早已修得三门剑法,只是专于修道,少有习练剑诀。不过嘛……好歹算是修炼了本门的剑诀,你真要让他以剑法取胜,倒也简单,给他安排下一场不就好了?”
玄冲怔了怔,问道:“一场也算多了,还让他再去斗一场?”
玄京笑道:“反正是你来安排的,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