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家想要如何,并非是老仆一个下人能够明白的。”那老管事微微弯腰,说道:“老奴只是一个传话的下人,传过了话,也该走了。”
“要走可以。”秦先羽看着他,寒声道:“先把话说清楚。”
“这个……”那老管事微微有些心悸,摇了摇头,苦笑道:“按说,我一个下人,传过了话,也就该走了。但您毕竟是未来的姑爷,老奴也就破些规矩,与您说一声……”
他微微探过身子,低声道:“按照上官家的意思,您今后便足能衣食无忧。”
说罢之后,那老管事又笑了声,说道:“退一步讲,即便秦公子真要解除婚约,也该在寿诞上来讲,如此才能让众人知晓,否则,若只是撕了那一张薄纸,而世人又不知婚约已解,又有何用?再者说,上官家也不会答应这事,不然传了出去,还以为上官家威逼利诱,教公子不得不放弃婚约,如此可是有损上官家的名声。”
秦先羽眉头紧皱。
然而这老管事已经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临去前,一个家丁偏过头来,狠狠盯着秦先羽,眼中颇有厉色,手上划了一下,似乎在警告什么。
秦先羽适才毒杀了几个武林中人,尽管没有见到血腥,可毕竟染了人命,心中正自压抑,立即便挑了挑眉,眼中露出寒色。
他适才也算杀人,此时眼中不乏杀意。
这一挑眉,原本清秀的面上,仿佛多了几分冰霜。
那家丁心中一寒,陡然退了一步,暗自惊骇,他微微咬牙,却不敢再去触及秦先羽的目光,终是转身,匆匆离去。
“一个家丁,比管事的还横?”秦先羽皱了皱眉,暗道:“那家丁似乎要警告我什么,又不敢在管事面前表露,莫非此事暗中还有隐情?”
“不管他!”
秦先羽摇了摇头,心绪本就纷乱,哼了一声,转身到草旁拾起那柄宝剑,回到了道观。
入了道观,便觉无比疲累,肩处伤势又隐隐作痛,他咬了咬牙,脱去道袍,露出肩处大片淤肿,青紫交加,又有血丝遍布,触目惊心。
他正想着给肩处上药,忽然跌了一跤,摔在地上,把道袍也甩了出去。
“真是……”
秦先羽苦笑一声,便觉无比晕眩,沉沉睡了过去。
但他并没有见到,道袍中的那本剑道初解已经掉落地上,那珠子也甩了出来,恰好甩在水缸里。
……
当秦先羽朦朦胧胧醒来时,窗边投下的月光,显得颇为皎洁。
“原来已经到了夜晚。”
他心里这般想着,忽然发觉口中干渴至极,撑起身子,到水缸里舀了些水,仰头饮下。
“常有人受了暗伤而不知,一睡不醒。我本以为被那赵姓侠少打了一掌,这一回睡了就醒不过来了,看来还是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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