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倪穗岁挺努力的。
虽然经验技巧欠缺,但肯学。
她攀折他的脖子小声求他,声音媚到骨子里。
周亦行感慨周准这货眼瞎,又庆幸,幸亏他眼瞎。
折腾了半夜,倪穗岁出了一身汗,再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神清气爽。
吴嫂上来敲门,问她醒了没有。
倪穗岁下床,这里没有她的拖鞋,她就光着脚。
她也不矫情,反正昨晚也是光着,男人也没说发善心给她找双鞋。
“倪小姐,先生喊您下来吃早饭呢。”
倪穗岁“恩”了一声穿好衣服,简单洗过脸之后下楼。
依然光着脚。
“你这是嫌感冒好得太快了。”周亦行打量她一眼,吹着勺子里的粥,一副家长训孩子的语气。
“我没有鞋。”她嗓子哑得厉害,昨天周亦行上头,非逼她玩儿点极限操作,弄得她今天开口说话都费劲。
周亦行一愣,起身去鞋柜里给她找了双男士拖鞋。
好大一双,倪穗岁的脚伸进去,仿佛踩在两只船上。
倪穗岁不算高,光着脚一米六都勉强,周亦行比她高二十四五厘米,两个人体型差,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一会儿去哪儿?”男人问。
“……宿舍。”倪穗岁道,“下午我的带的模特有活动,我要回去拿东西,然后跟去现场。”
倪穗岁是个模特经纪人,性质其实和助理差不多,帮忙接活儿,又要帮忙善后。
她之前带的模特就是宁彤,两个人从小就是同学,身段相似,也都漂亮,可家庭条件却相差甚远。
宁彤从小就羡慕倪穗岁什么都有,后来这中羡慕就变成了嫉妒,变成了她要把倪穗岁的东西都变成了自己的执念。
大学毕业后,宁彤做了平面模特。
倪穗岁手里有点资源,就帮忙拉活儿,成了经纪人。
倪穗岁挺不容易。
父亲撒手人寰,母亲吞了安眠药但没死成,现在身体不好,在疗养院住着,每年住院费疗养费也是不小的开销。
倪穗岁靠自己瘦弱的肩膀顶着一个风雨飘摇的家,大学还没毕业就疯狂创业,经常把自己的熬得人不人鬼不鬼。
而周亦行昨天提到的那块地,是早年间倪穗岁父亲倪瑾山在云城远郊购入的。
倪家作钢材起家,那地方本来是她爸买来,打算给员工建宿舍的。
谁知天不遂人愿,一场商战,不光倪家不幸,公司许多元老也受到牵连。
“自己打车去,晚上六点前回来。”周亦行下命令,倪穗岁一惊。
“我还回来干嘛?”这事儿不都完了吗?他帮忙,她给报酬。
他难道是怕自己赖账不成?
男人轻笑一声,一手撑在桌上,俯身捏着她的下巴,手指在她的皮肤上很轻地刮了一下,倪穗岁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周亦行眉眼深邃,倪穗岁不太敢看他。
“倪穗岁,你现在可是周准的三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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