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暗黑笼罩着扬州,亦此时的江都郡。城外江边码头,泊满大小船只,点点灯火,大江仿佛一条绸带,而灯火则成了绸带上一颗颗亮晃晃的珠子。远远瞧去,有种说不出的在繁华中带上苍凉的味道。
临行时,我赠送了十多颗玻璃弹珠给李富贵,又警告了他不得将我们说出去。李富贵见这这些晶莹剔透的珠子里,还有些奇怪的彩色玩意儿,肖似水晶,可又比水晶还透明,以为是异宝。又是欣喜,又是骇异,连忙发下两个毒誓,并奉上一盘金银。
我们搭乘的是一艘长约十多丈的大船,船上十余个水手,由李富贵家的下人李由负责,押运货物去东都洛阳。李由只知道我们是李富贵的贵客,客气得很。尽管船上紧张,还是为我们安排了三间干净整洁的船舱。不过,那些水手瞧向我们的目光还是带着怪异。幸好,此时的扬州已是八方来会,其中就有些从阿拉伯或欧洲过来的白人,倒也不至于让水手们认作是怪物。
跳上船,五桅布帆张开,水手们收起了锚,大船向被开拔。
“那李富贵未必不会告密!”杨青桐在我身旁低声道。
“他也只是为了能活下去而已,不过我们已经在路上了,即便报告官府,又有什么用呢!”我微微一笑,目光掠过宽阔的江面,投到了岸上一排排杨柳。
历史书上说隋炀帝为了南下旅行时一路赏心悦目,两岸种植杨柳无数,此时看来,这话似乎不假。
已是白昼,娜拉和妮可因为生理原因,很自然的畏缩在了船舱里,不敢出来。罗宾逊虽然已经不能算纯粹的吸血鬼了,但夜猫子的习惯还是没有改过来,也躲到船舱里睡大觉去了。
诸如许小云、杨青桐等人要练功,烟囱圈不能时时刻刻扮人,因此便剩下我和谢佳守在外面,名为吹江风,看风景,实则站岗。
“谢妹妹,风景如何?”我翘起二郎腿,躺在长椅上。
“挺漂亮的。”谢佳微微一笑。
我坐起来了一点,盯着她道:“如此美景,我勉强算得上俊男一个,你当仁不让的是美女一名,俊男美女在一起,按理是不是应该发生点什么呀。”
换了许小云,多半一脚踹过来,然后大叫一声:“让我试试你的斤两。”可谢佳好歹是个淑女,继续微笑道:“萧大哥开玩笑呢!”
我伸了个懒腰:“你喜欢这样的生活么?”
谢佳摇了摇头:“说不上喜欢,杀人的事情,谁都不喜欢……可为了活着……如果可能的话,我宁愿自己变回普通人,一辈子当个小护士,每天按时上下班,晚上回家在网上打打斗地主,周末就去逛街,用攒了一个月的钱买衣服鞋啊什么的。你呢,萧大哥?”
“我嘛!”我嘻嘻一笑,“如果你变成普通人,离开了我,我说不定伤心欲绝,一下成魔,在高手榜上的排名嗖地窜到第一位,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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