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母端着碗小心的喂余鸿远喝下去, 另一边,余有朋将谢祈要的东西交给他。
供奉过的黄表纸,百年槐树枝, 棉线,还有一碗用陈米熬出来的浆糊。
准备的都不是贵重东西,就是找起来麻烦, 也多亏了余有朋人手多,大半夜的都给备齐了。
“准备这些要做什么用?”曲宴宁疑惑的问道。
谢祈神情略微凝重,跟曲宴宁说起话却却依旧带着揶揄, “看好了, 今天教你扎个真正的纸人。”
谢祈手上动作不停,语气却缓慢的给他解释道。“余鸿远的体内的子虫已经有一段时间,扎根很深,要想不伤人的将子虫取出来, 只有两个办法。”
“一个是许娇自愿让子虫出来。”但是看许娇的状态,不玉石俱焚都已经算是正常的了, 第一种方法显然不可行。
那就只有第二个方法。
谢祈道:“第二个, 就是让子虫自己出来。”
在被寄生的宿主死亡之前, 没有母虫的召唤,子虫是不会主动离开的。
但是它们是活物, 是活物就会有趋利避害的本性。
谢祈说:“唯一的办法是找一个替身以假乱真, 让子虫进入替身体内, 而血脉至亲是最好的承接人。”
余有朋一愣, 他看了看昏迷的儿子, 又看看垂泪的妻子,“谢二爷,我可以……”
“不过……”谢祈摆摆手,打断的他的话,继续说道:“帮人帮到底,救了儿子,老子又不行了,那不是没玩完没了,不如就换个简单点的办法。”
“用纸人做替身?”曲宴宁接话道。
谢祈嗯了一声,说:“虫类嗅觉灵敏,要想瞒过他们,必须要做的逼真。”
谢祈拿了一把水果刀,对着余鸿远比了比,问余有朋,“从哪里下手?”
余有朋被他忽然的动作吓了一跳,颤颤巍巍的问道:“您这是做什么?”
谢祈简短的说取血。
余有朋看了看昏迷的儿子,咬咬牙,接过水果刀,“我来吧。”
谢祈递了个玻璃杯给他,手指画了个刻度,“接到这里,只能多不能少。”
余母擦擦眼泪,把杯子接过来,余有朋则拿着水果刀,咬牙在他手臂上划了一道。
暗红的血液流下来,余母扭开脸,拿着杯子的手都在发抖。
接了小半杯的血,余母把杯子递给谢祈,余有朋则给伤口上了止血药,拿了止血带把伤口包扎好。
谢祈把棉线浸到血液中,剩下的全部混到浆糊里,轻轻的搅动均匀。
浸泡好了的棉线用夹子夹起来,用毛巾垫着放在窗台上晾干,
然后才开始糊纸人。
谢祈这次做的很认真,用黄表纸将纸人的身体剪好后,正好棉线也晾干了,谢祈将棉线收回来,把槐树枝摆好,然后用棉线固定,做成纸人的身体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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