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之战,就是他现如今尤为关注的东西。
“后来我离开了流沙,这才有了之后的我,这才有了之后的一系列故事。”
说着,易经看着抱着步光剑的天明,在亮银色的荧光下被辉耀的脸,是那般的犹豫和难以抉择。
“这样的我,在你的眼中一定算不上是什么大侠吧,做着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勾当,这样的人,根本难以和大侠对的上号,是吗?天明。”
“不...二叔在我的眼里不是这样的,还有大叔也不是,我...我只是...”
先是有些激动的大声喊了出来,但随后声音就渐渐的弱了下去,开始变得犹豫不定起来。
在天明的心中,还是无法拿下一个决定。
“我告诉你,我是不是大侠吧。”
说着,易经伸出手,握住步光剑的剑柄,出鞘的长剑上,不霖再山四个字缓缓亮了出来。
“我不是大侠,起码我自己认为不是,可当我走过的地方,帮助了人以后,他们都会喊我大侠。”
“行走在这条江湖的路上,帮助该帮助的人,他们就会称呼你为大侠。”
“所以,大侠在很多时候都只是一种称呼,每一种普通人对于江湖人的称号,只是一个代名,而不是指某些人。”
“我和你的大叔,都是这样,在江户这条路上行走的时候,保卫了一个地方的平安,拯救了某些人,解除了某些危机,又或者,干掉了一些阴谋家,或者帮助一些人释怀了仇恨和误会。”
“在这条名为江湖的路上,你行走的时间越长,做下的事情越多,渐渐的,你就会被别人称为大侠。”
“当然了,有人喊你大侠,也就有人喊你是恶徒,那些喊你是恶徒的人,看不起你,也不会关心你,甚至觉得你在多管闲事,还是杀人凶手,这样的人,在江湖上占据了一半左右。”
步光剑完全抽出了剑鞘,易经将步光剑抬起,横着放在了天明的面前。
“一半的人喊你大侠,一半的人喊你恶徒,你会因为那一半的大侠而沾沾自喜,又或者因为那一半的恶徒而觉得失落难过吗?”
“侠,在这里。”
说着,易经指着天明的心口,也就是心脏的所在地。
天明抬起头,映入他眼中所看到的,就是易经弯下腰看着他的笑脸,那笑容中,带着沧桑,带着释怀,更是带着难以言喻的怀念。
在人前很少流露出这种模样的易经,却在天明的面前表现出了自己的真实。
“你觉得自己做的没错,问心无愧,觉得自己没有做错,这...就是侠。”
“世人千般醉红尘,独我醒观风云起。”
转过身,易经就连自己的佩剑都没有拿,而是自顾自的扭头离开了。
“少羽,还有月儿也都要记住,江湖这条路,很复杂,你能做的,就是守卫你看得见的,就是守住你自己的心,问心无愧即为侠。”
“不要太在意别人目光,路行的越远的时候,就越难做回自己了。”
云雾散去,漫天的星辰映入眼中,步光剑在手,这把冰冷的长剑上,还残留着些微的温度。
天明不知道他的二叔,他的大叔究竟在成为大侠之前的过去,有过什么样的故事。
行走在江湖这条路上的他们,又到底算是什么。
但他知道,他喜欢的就是大叔,他喜欢的就是二叔,这两个人,对于他都是重要的人。
“你的二叔说的没错,做好你自己就好,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目光,你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不是别人说了,你就要成为那样的。”
“你是大侠,也不是别人认为你是就是,做自己的大侠,做一个,不会被人称颂的大侠。”
少羽拍了拍天明的肩膀,这小子脸上的迷茫神色看来也是消去了。
只不过少羽没有想到,原来易经一直在做的,就是他自己。
想来也是,当年还是刺客杀手的时候,就听闻他在黑市那样的世界里都紧守住自己的心,保持着自己的底线。
十几年来他都是这样,做着他自己,一如既往,一如曾经,这样的人,像是会去在意别人目光的人吗?
盖聂也是一样,别人眼中大秦的走狗,被帝国承认的剑圣,被江湖人唾弃的人,向往名利金钱的人。
正如同他现在,也没有人能够理解他为什么背叛帝国一样,在别人口中的迷惑和唾弃,与盖聂无有半点的关系,他做的,一直都是他自己。
“做自己的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