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能够理解,毕竟在之前七国共同治理天下的时候,那种模样,他还是能够看得出来是何种情况的。
“但公子所言,确实不错,你我虽然在桑海城中并无多少实际想要理会的事情,但黑龙卷轴被叛逆分子劫走这件事,我们却一种没有得到消息。”
“由此看来,赵高必定是将这个消息给压了下去,并非告知吾等。”蒙恬的口中带着丝丝的愤怒,眼中森冷的寒光几乎化为实质。
在赵高不在这里的现在,他可以尽情的说着那个不识好歹的家伙的坏话了。
“那可是事关帝国机密的黑龙卷轴,这样被盗走,无论如何都该是我们所有人的事情,无论相互的立场如何,在面对这些帝国叛逆分子的时候,我们都该是同一个阵线的战友才对。”
“不,敌人的敌人未必就是他的敌人,黑龙卷轴被盗,我们若是知道了,你可以派遣出大军在桑海戒严,甚至挨家挨户的寻找都可以。”
“而我则是可以同时保证江湖上那些不听话的刺头,避免他们跳出来搞事。”行走之间,转过弯道处,两个人继续朝着别苑的位置前行。
在那里,自然就是他们两个居住的地方:“他不让我们知道,那么这其中就一定有什么猫腻在里面。”
“你是说,这黑龙卷轴,有可能是他们盗走的?”白玉京的话不难猜,蒙恬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会儿就想到了其中的关窍。
蒙恬不由的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急忙反问道:“这件事无法妄自猜测,怀疑自己的同僚,非是善举。”
“不一定是他们,但这背影隐藏的,肯定和他有关,不过我们无需激动,公子始终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应该着急的是他们两个才对,你我静静等待,看看这李斯和赵高,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好,就依你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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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海城外,距离桑海不远处的一座木桥前,今日黄昏将近之处,落叶簌簌,铺满了桥头的俩边,从彼此道路的尽头,各自走来了两个人。
从那颇为具有坡道的路的尽头上,当先显露出来的,就是白色的长发飘扬,随后,才是那刀削斧凿般坚毅的面庞。
每一步的行走,都是双脚重重踩在地面上,象征着他现在的内心,绝非他此刻脸上表现出来的这般平静。
而在另一处,最先显露出来的确并非是一个人的脑袋,而是一截长长的剑柄,伴随着末端系着的锁链的摇曳和来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剑柄之下,终于是显露出了其人模样,粗狂豪迈的脸上是犹若死人般的面容,毫无波动,那双眼睛无有任何的情感,仿若从地狱归来一样。
如同精铁浇筑的身子上遍布各种奇异文字,那是来源于七国的死囚犯的证明,古铜色的身躯上缠绕着厚重的锁链,每一步的行走,都是对于脚下大地的摧残。
他本身的体重加上他背后那把黝黑巨剑的重量,实在是难言。
这本该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
因为背负着巨剑的男人,叫做胜七,他就是被李斯从大秦的死牢中放出来的,一直都在追杀盖聂的黑剑士。
而白发的男人,则是卫庄,此来并非为了寻找自己的师兄,而是要来找寻易经,寻求一个答案。
确实是毫无关系,但在胜七在医庄被人易经打败了以后,但在卫庄的身份还有一个是鬼谷横派传人以后,他们两个,自此也就有了关系。
而且还是各自站在桥头两端,感受着对方堵住了自己的前路,各自心下都了然,早有所准备的人。
明明是黄昏之刻,却连现在仅剩的一点余晖的温度都感受不到,在两座耸立的高山下的寒冷,夜晚还未降临,但深寒却萦绕在两个人的身边。
他们两个,都不像是会把堵住自己去路的人,给放过的好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