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个烈山堂,还是那个地方,只是这一次弄玉还是被田言给堵住了路上。
这些天纵然避着田言在背后打听着农家的消息和一些隐秘,可最终还是被她给截住了。
弄玉可不相信这位田大小姐真的喜欢上了女扮男装的她,她接近自己的目的只会是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只是现在,她还没得到。
“哪里,只是大小姐在守孝,在下作为男子,还是外人,实在是不能破坏规矩,所以只能避着小姐,以免礼数不周,于礼不合。”
弄玉则是早就想好了一段说辞,而且是无懈可击的那种,这样的说辞足以让田言闭上嘴巴。
她是这样想的。
但她这样想的,也只是代表她自己。
田言的急智,其实并不亚于弄玉多少。
“虽是戴孝之身,但田言并未将先生视为外人。”这个几乎等同于表白的话语从田言的嘴巴里说出来,是让弄玉如此的不寒而栗。
她虽然不知道田言的真正身份,只以为她就是农家的田大小姐,但即使是这样,这位田大小姐能够说出这样的话,代表着弄玉的身上由着她哪怕毁了自己的名节都要得到的东西,甚至已经不惜一切。
这对于弄玉而言不是一个好消息。
而弄玉偏偏还不能拒绝,因为她现在还是男子身份。
若是她不想田言撕破脸皮强行用武力的话,就只能继续这样虚与委蛇下去,并且一直小心翼翼的。
“那天的事情,我也知道了,田仲那个小人,也配来打我的主意吗?”
农家的堂主,和她是同等身份的人,在田言的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狗。
甚至在她那清冷的嗓音中,更是随处可见的石头,到处所在的野草一样不值一提,甚至无眼能瞧。
“那天贾玉的举动,有些出格,事后倒是让大小姐有些难做了吧。”
弄玉转过身,看着烈山堂的后院走廊里的一弯池水,那波纹中倒映着的,不再是昔日里明媚打扮,娇弱温润的弄玉。
而是现如今君子作风,武当高徒的贾玉。
原来自己也有和易经一样,会变成两种身份的时候。
只是不知道这个贾玉的身份,还能存在多久。
“无妨,倒不如说先生做的很好,若是我出马,只怕他还不会那样干脆利落的离开,而且也向二叔传达出了,我们并不一定会站在他那边的意思。”
田言双手交叠在小腹前,也是转过身同时面对着一弯池水。
两个人倒影都在逐渐泛滥起来的波澜中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这份模糊不是别的,正是她们眼下面对着的,都不是真正的自己。
这水面上倒影着的波纹,其实...都是带着面具,穿着名为真假的皮囊面对着彼此。
“只要大小姐不怪罪就好。”弄玉低声说道。
“先生,这些天来,白玉京在草原的消息越演越烈,草原边关所在胡人扣关的消息也不胫而走,中原上下谁都知晓白玉京现在在草原上,先生以为,他会选择在这个关头,回到中原吗?”
“家师的所作所为,我又怎么能够猜测得到?师傅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片天下,这个国家,既然是大秦的臣子,就尽到臣子的本分。”
弄玉怎么可能知道那个假的白玉京什么时候回来?而且这也不是他回来就能解决的事情吧?
要不是易经在东郡天然消失,她弄玉又怎么可能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若是白玉京不归来,那么父亲的死因,可就一直都只能是易先生了。”田言幽幽的说道。
“虽然我觉得不会是易先生,但是众口之下,这不是也得是了,田言就算能等,但看不到希望的等待,只能让我徒增绝望。”
“大小姐放心,就算师傅不来,也会有人来到东郡解决这件事情的。”弄玉还能怎么说?
只能是陪着笑脸了。
“哦?还能有谁?据我所知这...”田言的话语还未说完,就被一阵仓促的脚步声给打断。
“大小姐,醉梦楼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