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蒙着面的杀手们在尉缭子的手下几乎走不过一个回合,纷纷暴毙而亡。
那洒落的鲜血流淌着落入用来祭祀的长河中,汇聚在流动的河水里,将这一片,染成浅薄的猩红。
是否代表着未来的秦国,一如今朝一样呢?
这,便是春祭大典上发生的事情,也是自这次以后,让秦国上下极为哗然的大事。
这件大事导致的后果就是,舆论彻底倒向了扶苏这一边,不为别的,就为那一句“为了昌平君”,就比什么都要来的重要。
涟衣是扶苏的妹妹,和扶苏的其他的妹妹们完全不一样的妹妹,扶苏本身也是昌平君的侄子,昌平君是他的舅舅,在春祭大典上喊出这样的口号的杀手们,毫无疑问,幕后黑手想要的成果达成了。
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个祸水,给倒在扶苏的身上。
而扶苏,偏偏根本就洗刷不清。
这是建立在本身就有的事情上的一个阳谋,存在的依据本身就是昌平君是扶苏的舅舅这一点。
而这是建立在这个阴谋计划上的绝对基础,这是真的,扶苏就永远无法摆脱掉这种怀疑。
藉由此,也是扶苏洗脱不净冤屈。
冤枉吗?很冤枉。谁能救呢?谁愿意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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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嬴政背对着大臣们,此刻的他腰间并未佩服天问,而是挂在墙壁上,背对着的他也无法让人知晓嬴政现在的眼眸里在想什么,但他的心情想来不会太好。
现如今发生的这些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扶苏又陷入了整件事情之内,他要是心情会好,那可真是奇了。
在下首位置,李斯站在下位一动不动,虽然他心中清楚的很这场刺杀的幕后黑幕,但他会说?
尤其是现在他的身边站着的,还不是只有他一个,偏生还有一个尉缭子。
尉缭子的存在,才是让李斯投鼠忌器的原因。
他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更是完全不知晓,这位尉缭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可是昔日秦国的大将军啊...统合一切兵马的那种。
“扶苏和胡亥的伤,怎么样了。”这是嬴政的第一次开口,话语里的语气并未有多么冰冷,相反还带着一股关切的意思在里面。
“已经诊断过了,胡亥殿下只是轻伤,扶苏殿下也不差,都已经安排人去照顾了。”李斯拱手抱拳略微弯腰说道:“陛下,眼下咸阳里流言四起,事关这次春祭大典的事情...百姓们都说...”
“我也听闻了外面的说法,说是公子扶苏,意图谋反,想要叛国,恢复昌平君的地位的正统。”不待李斯说完,尉缭子上前一步说道。
“在我看来,这件事实属无稽之谈,一个是早已故去的舅舅,一个是自小看着的父皇,公子又怎么可能远亲近疏你呢?为昌平君复辟一事,实在可笑!”
“话虽然这样说不错,但百姓们的悠悠之口,只怕并不会这么简单的相信这些。”话语被尉缭子打断,李斯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他知道,他和尉缭子两个人若是谁在嬴政的心中更加的重要一点的话,那绝对是尉缭子的。
不算别的,就因为尉缭子,也可以算是嬴政的家臣,就凭这一点,李斯就绝对比不上。
“百姓不识真相,莫非朝堂诸公,也看不透这件事的幕后吗?”尉缭子额斜着眼说道:“这分明是有人想要栽赃嫁祸,将旧事重提,为的,就是动摇现如今帝国的稳定,其心可诛,罪大恶极!”
“幕后黑手虽然有,但想要调查出来却也非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可眼下,我们需要关注的还是现如今咸阳百姓们的暴动,据微臣听说,公子殿下回到咸阳的第一件事,就是大肆抓捕那些散播流言的百姓们。”
李斯顿了顿,继续说道:“而现如今,因为春祭大典的事情,再加上秦国监牢内的残酷刑罚,百姓们早已生起怨言,陛下,民怨不平,则此事难安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