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指了指自己,很不要脸地说道:“我也长得不错,同行者养眼一点不好吗?”
阮暮灯顿时无语了,虽然明知道那是托词,但他也没法再多说什么。
两人边走边交换了姓名,在问过阮暮灯的名字以后,男子指了指自己,笑着说道:“我叫萧潇,萧何的萧,潇洒的潇。”
阮暮灯没有应声,两人沉默了下来,空旷的砂石路面上,只余下他们步伐几乎重叠的脚步声。
“你是祁山本地人吧?”萧潇用电筒光朝着附近一户民宅晃了晃,示意阮暮灯一块儿进去看看。
阮暮灯蹙眉,疑惑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啊!”
萧潇笑答:“我是个专门研究民俗学的自由职业者,以前走访过这一带的不少地方。你是阮家村的人吧,毕竟这个姓也不算大姓,而且阮家村里的男丁大都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和你的模样挺符合的,于是我就随便猜了猜,没想到真猜对了。”
“你来过阮家村?”
阮暮灯语气里带着隐约的怀疑。
面前这个名叫萧潇的男人,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比他大不了几岁。
虽然阮暮灯没有到城里念过书,但不代表他没有常识,民俗学这种东西,必须要到大学以后才能接触,也就是说,他到阮村的时间,最多不过这几年之内。
阮家村是个很小而且很封闭的地方,全村男女老少加起来不过三百余人口,尤其近十年来许多青壮年外出打工,村里常常仅剩下些老弱妇孺,大家彼此都熟悉得很,哪家哪户来了访客,要不了两小时,左邻右舍就无一不知了。
而阮暮灯记性一直很好,只要是村里来的陌生人,哪怕是远远见过一面,他都不会忘记。
但任由他再如何仔细回忆,他的记忆里也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咦,门没锁啊?”
萧潇没有回答青年的问题,而是拧开了那户民宅的门,手电朝里头晃了晃,便径直走了进去。
幸好未曾断电,萧潇伸手在墙上摸了摸,找到了吊灯开关,“啪”一声按亮了。
村里的这种瓦房,屋顶都很高,所谓的“吊灯”,真的就是一根电线垂下来,末端吊着个灯泡。灯泡的瓦数不大,即便亮了,屋里的照明也并不算好,不过对他们来说,总比仅凭手电在屋子里摸黑乱逛靠谱多了。
主屋空间很小,家具也很是简朴,里头空无一人,财物家电日用品之类的东西全都没有收拾过,桌子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
“值钱的东西都还在,不像是搬走了。”
两人又查看了一下几个房间,依然没有找到屋里的人,只是他们在其中一个房间里发现了好几张纯黑的麻布,胡乱堆在床上。
阮暮灯拿起一条抖了抖,又用两指细细捻了捻,“这是村里拿来包脏东西时才会用的黑麻布。”
他不久前才见过一样的东西,在山下那口随水而来的木箱里,里头包裹着一具惨死的婴儿尸体。
自称对祈山近周民俗很有研究的萧潇,大概也知道这些黑布的用途,并没有追问青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脸上一直带着的浅笑已经不知在何时隐去了。
“走,我们到其他房子去看看。”
屋外三三两两还有些剧组的人,其中有不少人也是从其他房子里出来的,似乎都察觉到了村子里的异样,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惶恐,好些人聚集在一起,低声交谈着,交换着彼此的推测。
深山野林的一座荒村,手机没有信号,四处黑灯瞎火,里头居然还连一个人都找不到,简直十足十就是悬疑片恐怖片的经典场景设定!
许多人都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不由得心生恐惧,有几个胆小一些的年轻女孩,都已经抱成一团呜呜咽咽地哭起来了。
阮暮灯悄悄看了看身边的萧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