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暮灯抱着萧潇,往回头路走了一段,找到了那只被他丢下的背包。
然而这处坍塌的墓道还是太狭窄了,不足以完全藏住那塞满了家伙的背包。
炙热的石球经过时,帆布制的背带似是被直接碾过,这会儿已经彻底烧断了,包身侧面也被烫糊了,散发着焦臭味儿的线头崩开,敞着个足有二十厘米宽的口子,像一张咧开的大嘴似的。
阮暮灯现在可没空缝补这个坏掉的背囊,也没法就这样直接背着它上路。
他只能从里头翻出件干净的衣物换上,盖住自己背上严重的烫伤,又用新背带将狐狸重新裹好在怀里,再从中收拾了些必需品,扎成一个小些的包袱,一咬牙背上,就继续往前走了。
即便用干净的衣服遮住了背上斑斑驳驳的烫伤,又吃了些消炎止疼和抗菌的药片,但无论从何种意义上,这样严重的伤势,依然不是此等粗糙的处理就能凑效的。
无论是换衣服的时候,还是裹狐狸或者整理行装的时候,阮暮灯都感到了背后伤口处传来的,火烧火燎般剧烈的疼痛,他甚至连抬手举过肩膀这样简单的动作,都会生生疼出满额的冷汗来。
萧潇趴在阮暮灯胸前,半张脸和两个爪子紧紧贴住自家徒弟的胸膛,中间只隔了一件薄薄的背心。
白色的背心布料,已经让青年的冷汗彻底浸透了,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透出下头紧实健壮的肉色来。
萧潇感受着从胸膛处传来的,阮暮灯那比平时要快上许多的心跳声,还有明显急促了的呼吸频率,担心地蹭了蹭,难得地痛恨起了自己此时此刻的虚弱和无能。
阮暮灯虽然新换了衣服,但背上的伤口没有办法处理,很快就有红的黄的液体,透过干净的布料渗了出来,尤其是横跨肩背的背带和包袱绑带处,血色晕染得尤其厉害。
不过此时墓中只有一人一狐这两活物,阮暮灯自己能忍,也打定主意硬撑到底,萧潇一只狐狸的样子,口不能言、行动不便,肚子上又刚开了个口子,自然也管不了他这个擅作主张的不肖之徒,只能由着他去了。
蒋真人墓是墓中墓的结构,阮暮灯在墓道尽头发现了一处已经打开了的向下的垂直出口,上下落差同样有两三层楼的高度。
他在心中略略推算了一下,这一路下来,他们已经是在近三十米深的地下了。
这第三层地宫,墓道的年岁明显更为古老,而且比上一层更宽敞更精致了。
阮暮灯估摸着,这儿应该才是真正的两晋时期的藩王墓原址所在。
第三层的墓道同样遍布机关陷阱,但大约是之前萧氏师徒三人先后进来过的缘故,这些机关陷阱都已经被他们破坏了。
阮暮灯甚至在墓道里发现两个身穿麻衣的木乃伊化的女性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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