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宇不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还有多少,哪怕是去了上界就死,他也必须搏一下。
驭命图仿佛也听到了地神主的嘲笑,不安地抖动了几下,却显得那么虚弱无力。
驭命图总想离开地神主投奔时宇的表现,让地神主非常恼怒,
“哼!被我地神主抓在手里的东西,还没有哪个跑得掉!你就乖乖变成我的奴隶,让我来做驭命天主吧!”
只有续命本能的驭命图,就像是个受惊的孩子,更加剧烈地颤动起来,好在时宇留下的神力还算磅礴,它没有因为挣扎而继续断碎。
“你还敢动!信不信我现在就撕烂了你!”地神主还在咆哮。
被恐吓的孩子,往往不会立即停下啜泣,而是放声大哭。
此刻的驭命图就是这样,它没有停下颤抖,反而开始急速膨胀,纠缠在一起的无数弦线猛然舒张,如同无数细蛇仰首狂舞。
蛇首撞在掌天纹上,更添几分疯狂。
时宇急忙散去掌天纹,为驭命图铺张提供便利。
驭命图也好似完全理解时宇的善意,霎那铺开又成了曾经那般,无穷无尽的一片图。
而地神主就坐在图上,浑身布满了禁锢符咒。
“混账!你以为这样就能跑掉?”地神主也跟着剧烈颤抖起来,被无数禁锢压制的他,彻底愤怒了。
虽然驭命图再次铺开,但已经被地神主化入体内的弦线,依然从图上扯起连在他身上。
此刻的地神主,就像是一个被无数黑色铁链锁在驭命图上的囚徒。
其实无论驭命图是何种形态,都不妨碍地神主将其吞噬,但地神主就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囊中之物被他人触动,尤其这个人还是时宇。
“啪!”
一声轻响,贴在地神主眼皮上的一个符咒骤然炸裂。
紧接着脆响连绵,一枚枚禁锢符咒连续炸开,很快地神主就要恢复自由。
时宇和墨戮大惊,执令卫却还是没有现身的意思。
没有执令卫,任何人都挡不住地神主一击。
时宇双手绽光,狠狠抓向空间壁障,他只能寄希望自己离开后,执令卫可以现身阻止地神主。
“别急!事情不对!”墨戮突然出声提醒时宇。
时宇正死命撕扯空间壁障,却死活不见一条裂隙,听到墨戮的呼喝,他紧张万分的心立时顿止。
已经炸开许多禁锢的地神主,也停下了手脚。他虽然恨极墨戮,但对墨戮的话却深信不疑。
“哪里不对?”时宇轻声问墨戮。
地神主也把半露的眼眸挪了过来。
“驭命图,它居然没有卷住你!”墨戮低喝道。
“嗯?”时宇疑惑张望,无边无际的驭命图,的确没有向自己扑来的迹象。
地神主的目光也疑惑起来,他抬起手一块块扯下身上的符咒。没有驭命图卷裹的制约,这些符咒根本压不住他。
不用墨戮继续解释,也不等时宇和地神主想明白,一片广袤无边的新天地从驭命图上拔地而起,出现在了时宇和地神主面前。
天地正中,一座雄城傲然挺立,仿若趴在大地上的巨兽。
墨戮从时宇魂中跳出,惊讶地看着眼前一切。
地神主则迅速冷静,任何人看到不能理解的东西,要么在极度惊讶中冷静下来,要么被吓得发疯。
而地神主作为真正的疯子,反倒冷静得比任何人都快。
“这是哪里?为什么驭命图会变成这样?”地神主先是扭头看看四方空荡的大地,再扫一眼远处的雄城,才小心翼翼蹲下身子,在地面上轻轻抚摸。
手中所触,的确是青石方砖而非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