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宇已将自身所学全力施展,奈何任何功法都需元力和肌体的支撑,大鱼本就是初入战院,不可能有元力运转,一旦施为必被识破。
而且大鱼看似精悍的身体全是天成,未经雕琢锤炼,精妙招式一概无法行动到位。
很快大鱼(时宇)身上就布满了或轻或重的伤势,泼洒的鲜血零落在擂台之上,不住颤抖的身躯预示着他已经坚持不了多久。
不过白展并未放松警惕,他看到大鱼(时宇)的眼睛渐渐红了起来,刚才那武徒告诉自己他以命换命打残了一名教习,现下还未见他真正爆发戾气,马虎不得。
而且大鱼(时宇)在拼斗中成长迅速,手脚招式在慢慢圆融舒展,笨拙之意缓缓消散。更可怕的是,他竟然在偷学施展自己的拳法,虽无元力支撑,可一招一式有模有样,竟然还寻出不少自己都未曾发现的破绽,反攻几下已让自己略有狼狈。
演武场上的教习也看出端倪,纷纷丢下自己教导的武徒,围在擂台周边细细观摩两人的比斗,有人点头有人摇头,不时挥舞几下拳脚,像是在印证些什么。
无人教导的武徒们,也停了自己的修炼,团团挤挤地拥在了擂台边上,接连不断嘲笑雷鸣和阳熊丢人现眼,居然要教习上台替他们找回场子,气得二人哇哇乱叫,又羞又怒地扯着笑话自己的人,要上其他擂台打斗一番。
白展越来越觉得不妥,刚开始大鱼(时宇)还和自己硬拼几下,如今知道自己肌体不耐,又开始耍滑使诈,诱导自己空挥铁拳徒耗气力,游鱼一般在自己身周窜来窜去,时不时抽空偷袭。
虽说所有的偷袭都被自己挡下,而且跟进反击还在他身上留下了伤势,可不妙的是,这些偷袭也渐渐奏效。
一旦自己架臂抗击,或是抬腿阻挡,手肘和膝弯处都会留下或多或少的伤痕,让自己的攻击不再那么圆润自如,力道控制也稍稍有些不从心意。
这表明大鱼(时宇)的目标很明确,所有攻势都是冲着关节来的,他也知道身体厚实之处就是受伤也无大碍,剥夺战力才是重点。白展更加谨慎仔细,尽量不再硬挡大鱼(时宇)的偷袭,而是早早避开。
几轮互有攻守下来,白展非常无奈,自己不再受伤换来的是大鱼(时宇)亦无大碍,黏糊糊滑溜溜的感觉让他异常难受憋屈,何时与人过招会此等烦躁,满肚子的闷气无处发泄。
终于,他再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受伤,反正每次都是大鱼(时宇)伤得更重,自己铁打的身躯总比他刚刚入院抗的要久!
相似的一幕再度回演,时宇不在乎自己是否受伤,就是不停偷袭以伤换伤,这种奸猾的打法看上去尤其无赖。白展也不躲不避,任由你偷奸耍滑,只要是抓住机会就狂攻猛击,堂堂正正的功法恢弘大气。
两人你来我往在台上打得及其热闹,台下的人看得也是非常过瘾。倒不是两人境界多高威力多大,而是这种本该毫无悬念一边倒的战斗,大鱼(时宇)展现出的几分身形和技巧,绝对值得众人参悟。
弱人数个台阶还能屹立不倒,这本身就是极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