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蒙絮絮叨叨地说给时宇征战往事,听得时宇直恶心。
“行了!行了!安静点,我是读书人,不是你这等莽夫,没有那么强大坚韧的心神!”
时宇强忍着吐意,杀人放火时宇已经适应,但这等纯粹恶心之事,时宇还是尚缺历练。
“切~这算什么,我爹说了,你这次出使,会碰到很多突发事,让我多看看,多学学,对我也算是个历练,你这模样怎么承担得住?”高蒙戳戳时宇的胳膊,“别浪费了你这一身元力!怂了可不行。”
本在前头的墨域澹似乎是听见了他俩的闲谈,回头淡淡看了时宇一眼,又转了回去。
“看吧,你大师兄听见了,他觉得我说得对!”高蒙对着墨域澹的背影,撅撅嘴唇。
时宇也看着大师兄的背影,心里轻轻叹了一声。
一行人直向部族长老会所在之处飞遁,时宇遥望地面,纷争殴斗处处都是,甚至还有些修为高些的,都打到了使团队伍边上,被那随行修士驱散。法度规纪在金灵界似乎根本就没有。
时宇正独自想着,队伍前头传来一声高喝。
“在下金灵界庞氏庞明,见过神虞墨大人!”
“来了!来了!”
这高蒙惟恐天下不乱,一听声音就突然自车上站起身,踮着脚尖向前望。
“不知庞氏阻路何为?”
大师兄墨域澹的声音淡淡响起。
金灵界的随行修士见有人阻路,均是立即分开站于两旁,露出了墨域澹一行直面庞氏,并且对庞氏阻路悄然不语,显然是默许。
“无它!我庞氏子弟在木灵界与贵客有隙,技不如人那也是该死,但金绝令牌不容有失,还请神虞贵客归还,我庞氏备下薄礼,以酬大度。”来人似乎很客气,绝口不提多大仇怨死了多少人,只是要时宇这方归还金绝令。
时宇听闻未动,看着大师兄,等待他的回应。
“金绝令?呵呵,确实不容有失,这有干天和的东西居然失在了木灵界,你庞氏恐怕此番遭罪不少吧,哈哈,薄礼?什么薄礼能入我眼?”墨域澹没有答复是否归还,反而是讽刺了庞氏一句。
“金绝令这么重要?我看那老头随便就拿出来布阵,不像是什么珍贵东西嘛。”时宇说着,拿出金绝令把玩。
这令牌他先是放在猊大那里,猊大等人因此遇袭,便又索了回来。现在对方既然找来,定是已经通过什么特殊方法感受到此令,藏着掖着也没什么用。
庞明的目光立刻钉在了金绝令上,面上满是怒气。
“贵方高人在木灵界击杀我庞氏子弟,夺去金绝令,我庞氏自不敢空口索回,薄礼聊表心意。只是,若是嫌礼轻不还,不知贵方高人,可有能耐在金灵界保得此令?”庞明说话渐渐不客气起来。
“师弟,把令牌给我。”
墨域澹没有回头,只是传声交代一句。时宇不敢怠慢,连忙上前,将金绝令递给大师兄。
“呵呵,你我两界世仇,不必这么客气。现在令牌在这里了,谁敢来拿!”
墨域澹先是翻看了几下金绝令淡然几句闲话,忽然怒喝,周身元力大发,轰隆隆地向四面八方奔去,神虞各人毫无异样,可金灵界修士一个个被元力气浪卷滚弹射,落得满处打滚狼狈不堪。
时宇站在墨域澹身后,看清金灵界庞氏发话之人,是一颇有气势的中年男子,气宇轩昂容貌不凡。但他此时也是发带崩断,衣衫尽裂,像是由那无数悍妇揪扯厮打一番,被元力裹挟着翻向远方,几次想聚力定身而不得。
高蒙也随着时宇上前,站在时宇身旁。他开始以为墨域澹索要令牌是想还给对方。
虽知理应如此,毕竟出使异界,在别人地头上还是小心为妙。但他心中却暗暗不爽,军职修士,从来看不得容忍退缩,无论优势劣势都是先打一场再说。
哪知他完全想错了,这墨域澹如此威猛,竟当众举令寻衅,虽没有伤及一人,却是在尊严上狠狠打了金灵界一巴掌,高蒙心中暗呼大妙,一双虎目翻白,溜溜看着金灵界众人呼喝跌摔,嘴角都咧到了耳根。
时宇也是张大了嘴呆呆地看着大师兄,他仿佛又看到了老残魂悍猛现身。
“扑!”
墨域澹又把金绝令丢回给时宇,朗声道:“拿着!等见到了正主,好好勒索一番。”
说罢头也不回地驱车前行。
本是滚远了的金灵界众多修士,属那随行人员的急忙奔回继续带路,另属庞氏的则是滚远的跑得更远,灰溜溜闪逝不见,再也没胆回来讨要金绝令。
“嘿,大师兄威武!”高蒙顺口高呼一句,乐得心里开了花,口中也随着时宇叫大师兄。
“我可不是你大师兄,你家在神虞界第一代祖宗见了我都要叫前辈。”墨域澹又是淡淡一句话,把高蒙吓得缩着脖子不敢应答,对着时宇直翻白眼。
“师弟,这第一波立威,我替你做了。之后,这等闲杂我是不会再理,你自己看着办。而且,你六师兄另有要务,不可能帮你出头,你可要做好准备。”
墨域澹对着时宇又说了一句,不再言语。
虞无病坐在自己的车辇上,也对着时宇点点头。
“是,大师兄。”时宇口中答应,心中暗道不妙,大师兄这威是立了,给自己招的灾却是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