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人现眼...
君泽脸色刷白,顾玉也这么看他吗?
他不相信。
他再次拍响房门,道:“顾玉,你出来,你出来跟我说个清楚。”
顾玉拉开门,像是对他的聒噪忍无可忍,她的眉目是世间少有的清润,此时明明是夏季,却像是落了雪。
顾玉语气像雪一样冷,道:“说什么?”
君泽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是啊,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
顾玉如果心里有他,早该去城门接他了,而不是等自己过来找她。
如果心里有他,不会把他关在门外,跟这个女人在房间里腻腻歪歪。
如果心里有他,怎么会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眉眼都是不耐烦。
一旁的君显气急,恨铁不成钢地对君泽骂道:“无可救药!”
然后就挥袖走了。
君泽迟迟说不出话,顾玉再次开口,道:“王爷不去安亲王府捉拿叛王余孽,来我这里做什么。”
君泽完全忘了自己之前是怎么怒气冲冲,想要理直气壮痛骂顾玉一顿的。
他向来不饶人的舌头打了结,他想说回答顾玉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告诉顾玉自己的手好疼,想让她也给上上药。
可是话没到嘴边,顾玉的红颜知己就走了过来,指头上还有一点褐色的药膏。
“男”俊女俏,好生般配,好生刺眼。
他心里的委屈像是潮水一样泛滥,那些示弱的话像是玻璃碴,被他咽了下去,噎得他浑身难受。
干嘛要说那种话。
竟像是争风吃醋的小娘们一样。
他叔叔君显说得不错,可不就是在顾玉这里丢人现眼吗。
再开口时,君泽打结的舌头被他强行捋直,以往的战斗力恢复了几成。
他把那些玻璃碴如数还给了顾玉,道:“本王在外浴血拼杀,顾钦差倒是躲在这不夜城里,红颜知己在侧,真够风流快活的了。”
顾玉不出意外地再冷了冷脸,眉目堆积了三九寒天的雪。
郦若承受着君泽像吃人一样的眼神,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人似乎误会了什么,但是顾姐姐的反应也颇为奇怪,似乎是故意引得这人误会。
而且此人似乎也并不知道顾姐姐的女子身份,刚刚那一抱,实在...
额,让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郦若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在顾玉身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只听顾玉面无表情道:“下官如何行事,就不劳王爷操心了。”
君泽在顾玉疏离的语气下恼羞成怒道:“谁为你操心,本王...”
恨不得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孙子死在这里。
可看到一个安然无恙的顾玉,后半句话他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咬咬牙,转身走了。
走了几步他还在等顾玉叫住他,只要叫住他,他就跟顾玉服个软,跟顾玉说自己手好疼。
可是一直走出院子,身后都没动静。
君泽气得不行,偏偏殷三爷还守在外面,他杀气腾腾问道:“那个女人是谁?”
在场也唯有郦若一个女人,殷三爷不懂他们之间的官司,如实道:“似乎是顾世子的红颜知己,一直跟在顾世子身边。”
君泽保留着最后一点理智,道:“什么叫一直跟在顾世子身边?”
殷三爷理所当然道:“嗐,男人嘛,不就那回事儿。”
君泽:!!!
她们究竟知不知廉耻!
君泽一瞬间想起在李府时,顾玉抱着一个美貌的瘦马给人家喂酒。
那动作,比情场老手还要娴熟。
是他看错了顾玉,她人前人后两副面孔。
什么光风霁月,清冷孤高,分明是淫秽放荡,龌龊下流。
不管什么女人,只要漂亮她就往怀里带。
他气得一拳砸上殷三爷背后的围墙,泥土灰尘簌簌往下落。
殷三爷吓出了一身冷汗,还不知自己怎么得罪了这位爷。
这时院子里传来动静,君泽耳力灵敏,听得出来是顾玉跟她的红颜知己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君泽理智全无,气势汹汹又杀入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