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阳郡主道:“不着急,本郡主不是来找麻烦的,是来送贺礼的。”
众人心里嘀咕,谁家送贺礼挑在夫妻对拜的时候。
松阳任性惯了,不顾旁人的窃窃私语,走到顾玉和季妙仙面前,将手里的盒子递了出去。
礼官及时接了过去,松阳道:“打开让这对新人看看,本郡主精心准备的贺礼,看新人喜不喜欢。”
礼官将盒子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把明晃晃的剪刀。
那礼官看到后,差点失手将盒子扔出去。
松阳冷眼对礼官道:“怎么不报贺礼名字,莫非是瞧不上本郡主送的贺礼?”
那礼官求助似的看向顾玉,顾玉点点头。
礼官用不大的声音道:“松阳郡主贺上,镶金嵌玉...宝剪一只。”
众宾客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哪儿有人家新婚送剪刀的!
剪刀意味着一刀两断,这可是新婚的大忌讳。
就算是镶金嵌玉也不行啊。
松阳郡主果然生猛。
她身边的表哥逍遥王怎么不拦着点儿?
松阳郡主不懂事,他也不懂事不成。
松阳一扬下巴,蛮横道:“本郡主送的礼物怎么样,顾小公爷可喜欢?”
她讨厌季妙仙,因为初次见面季妙仙就把她耍得团团转。
现在更讨厌顾玉,因为顾玉明知表哥为她付出一切的情况下,依然畏惧世俗,妄图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虚伪懦弱。
这场婚礼她阻止不了,但是给表哥出出气还是不在话下。
就连表哥都默许了她的行为。
众宾客则纷纷擦汗,新婚送剪刀还问人家喜不喜欢,造孽啊。
顾玉抿抿唇,她知道松阳为何闹出这一出,如果能让君泽和松阳出出气也好。
孰料一旁的季妙仙走上前去,将剪刀从盒子里拿出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从凤冠中取出一缕头发。
而后又在顾玉高束的马尾中取出一缕剪下,她将两人的头发交缠在一起,放入盒中。
季妙仙不卑不亢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松阳郡主送我们这只宝剪用意深刻,我和夫君在此谢过。”
宾客们暗道漂亮。
四两拨千斤,顾小公爷这位正妻三言两语就化解了这场刁难,真是厉害。
松阳脸都气歪了,这个季妙仙可恶至极,当众下她的面子,偏她不知该怎么说才能扳回一局。
松阳仰头看着君泽,委屈道:“表哥。”
她表哥嘴巴是个厉害的,定能将这个季妙仙贬损得无地自容。
可惜松阳的期待注定要落空了。
君泽讽刺地笑了一声,他看着一身婚服的顾玉,大红色衬得她眉如墨画,面似冠玉。
与她寻常清冷的样子截然不同,也看不出半分那晚泪流满面的痕迹。
他来的路上听了无数郎才女貌的好话,耳朵都疼了,现在看她跟季妙仙站在一块儿,果然刺眼。
他满眼凉意地看着顾玉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顾小公爷,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顾玉在君泽的目光下弯了脊梁,拱手道:“下官谢王爷前来贺喜。”
君泽将手里的小盒子递出,道:“这是本王的贺礼。”
顾玉接住那盒子,猜到了里面是什么,拿着盒子的手,骨节都隐隐发白。
君泽平静道:“不看看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