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君泽看着汪御史道:“汪御史说得轻巧,自己没什么本事,也见不得女子有。”
一句话直戳汪御史的自尊心,他反应如此激烈,自然不愿承认自己不如女子。
汪御史换了个方向:“臣知道太子与顾丞相有男女之情,只是自古以来,未有女子入朝为官先例,太子若因男女私情坏了天地祖宗的规矩,怕是有损太子贤名。”
言下之意,太子若是帮顾玉,便是为了私情,顾玉能够全身而退,也只是仰赖太子和女帝,无关她自身功绩。
女帝却是目光一凛:“汪御史,古来也没有女子为帝的先例,朕如今坐在这凤座上,是不是也坏了天地祖宗的规矩?”
汪御史心里的确如此认为,但女帝既已登基,便无可挽回,他没有必要再去跟女帝作对。
“女帝乃是凤女,岂能与顾丞相混于一谈?”
女帝道:“顾丞相有治国之才,为何不能混于一谈?朕既能开了古今先例,顾丞相为何不能开女官先例?”
汪御史大惊失色,女帝这是第一次明晃晃表示自己要选用女官!
汪御史道:“女帝!万万不可!”
女帝道:“汪御史为何觉得,女子不可为官?”
汪御史道:“《礼记》有云,六年教之数与方名,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若无视男女大防,选用女官,混站朝堂,这朝堂岂非成了公然**之地!藏污纳垢之处!”
太子道:“汪御史真是好高风亮节,遇见一个女子,首先看到的不是她的才华能力,而是美色**。可见你的心,才是天下顶顶藏污纳垢之处。”
景君泽的毒舌一如既往,看着顾玉跪在那里,心里有气,说起话来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汪御史被太子骂得面红耳赤,几欲背过气去:“男女有别,臣叙述的乃是圣人之言!还请太子休要胡搅蛮缠。”
景君泽大笑几声:“孟夫子有言,尽信书不如无书。可见圣人亦知自己有不足之处,教诲后人多思多想,灵活应变。”
“只有畜生才会在面对异性时克制不住发情,你汪御史竟有畜生心性,若无男女大防,就会生起**之心,倒是让孤刮目相看。”
汪御史被景君泽气得险些昏厥过去,面部肌肉不自觉发抖,血脉倒行。
他知道自己说不过景君泽,便对女帝道:“太子不敬先贤,当朝辱骂臣子,还请女帝约束一二!”
女帝道:“太子说的有何不对?”
汪御史不可思议地看向女帝。
女帝语气平淡道:“汪御史,朕登基数载,你时常见朕,想的都是些**之事吗?”
汪御史连忙跪下:“臣万万不敢啊!”
女帝道:“宫中有宫女来往,汪御史家中也定有侍女,你看到她们,想的也是**吗?”
汪御史战战兢兢道:“女帝,臣绝无此心!”
女帝道:“既然你并无此心,为何要言男女有别,将女子视为洪水猛兽,就连同朝为官都不敢。”
景君泽适时补刀:“他是怕多看女官一眼,便会泄露自己的龌龊心思。”
汪御史早被景君泽一通骂和女帝一番逼问吓得浑身颤抖,此时讷讷不能言语,恨不能痛哭一场。
沉默已久的顾玉忽然抬头道:“汪御史其实并不在意我女扮男装犯下的欺君之罪,而是在意我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