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你了,也不想教你骑马了!你想学的话让少保去教你,怕受伤不想学就去让别人保护你。”
宸晰胸口堵着一口气,用力甩了一下马鞭,让马儿疾驰起来。
动作一气呵成,马蹄扬起的瞬间荡起许多灰尘,董媛怕弄脏衣服,连连后退,又不小心踩到了石头,跌坐在地。
她感觉手上一疼,抬起手来看发现被蹭破了皮,渗出一点儿血。
再加上刚刚被比她小两岁的宸晰训斥一番,她鼻尖一酸,当即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奇怪的明明是你!”
宸晰勒着马缰,只是回头看了董媛一眼,就策马狂奔起来。
倒是其他伴读看到董媛哭了,又追不上宸晰,毕竟董媛是国子监祭酒的女儿,便有几个伴读凑过来将她扶起来,问她发生了什么。
董媛不停抽噎,哭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等宸晰独自在马场上跑了几圈回来,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看了这群伴读一眼,伴读们就又抛下董媛,围到宸晰身边。
宸晰坐在马上道:“你们若是担心骑马射箭会受伤,下次可以不用来了。”
几个伴读面面相觑,都表示自己会好好学,不怕辛苦,宸晰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能被顾玉和景君泽挑来当伴读的,都不是那种迂腐的女孩儿,虽比不上完全当男孩子教养的宸晰,但也都不差的。
有两个伴读甚至说刚刚宸晰教董媛的时候,她们已经跟着少保学会了上马,要宸晰再指点一下。
但今日宸晰兴致缺缺,没说几句,就带着宫女雪仪跟她们分开了。
时间渐晚,一直到宸晰吃完晚饭,还是不见寰晢的身影。
她带着雪仪一路回到南书房,透过窗户却看到寰晢依然在抄书,正要拿块儿小石头去砸他,寰晢就被一道身影挡住。
董沧道:“大皇子可知错?”
寰晢仰起头,表情微怔:“祭酒,我...”
董沧道:“大皇子还是不懂,您是圣上唯一的儿子,自该严于律己,可您今日为了早点儿去跟二公主骑马,竟对自己的课业敷衍了事。”
寰晢握紧了笔:“我有认真抄书。”
董沧摇摇头,面带失望:“大皇子若是认真了,为师就不会留您到这个时候了。”
寰晢心中不服道:“可我跟妹妹写的课业是差不多的,您为什么只留我抄书?”
董沧当即道:“因为您是皇子,她是公主!你们身担的使命不同,怎能相提并论?所以您应该更努力更刻苦,日后才能担当大任。”
宸晰握紧了手中的石子,眼瞳微微颤动。
寰晢喃喃道:“我跟妹妹,身担的使命是不一样的,怎能相提并论。”
董沧欣慰一笑:“正是。”
宸晰咬紧牙关,只觉胸中燃起怒火,哥哥不仅不辩驳,竟然还重复了祭酒的话!
宸晰扬起拳头,就想把手中的石子砸向寰晢,但看着寰晢呆呆的表情,又放了下去,带着雪仪头也不回地走了。
宸晰走后,寰晢眨眨眼睛,慢半拍问道:“可是,我跟妹妹身担的使命有哪里不同,为什么不能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