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她很自觉的进了换衣室,锁上门。
魏沅西低笑一声,不知道该说是他傻,还是这女人太精。
咔哒一声,门突然又开了。
“还有什么问题?”他皱眉问。
纪安辛扒着门,笑着说:“我只是想善意的提醒下你……”
说着,她抬起手,朝魏沅西的脸而去。
魏沅西下意识往后一退:“别动手动脚!”
但,还是被她碰上了。
纪安辛举着手指给他看,那上面沾着红色的印迹:“脸上有口红印,别忘了处理。”
话落,她又关上了门。
魏沅西摸了摸脸上被她咬的地方,低低的咒骂了一声,然后去镜子前处理。
待擦个干净,他才去开门。
门开,着急的宁施施就站在那儿。
“沅西,你在啊。”话落,她注意到他的脸,皱眉问:“你这里怎么了?”
魏沅西扯了扯嘴角,道:“刚一直趴着休息,没听到声音。”说着,他摸了摸脸上,“这个估计也是在桌子上磕到的吧。”
宁施施瞧着那印子不太像,但魏沅西这么说,她也没多想。
“你这么忙,还专门来等我,辛苦了吧?”她抱着魏沅西的手臂,心疼道。
魏沅西放低声音:“没事儿,忙完了吧,可以走了吗?”
宁施施却突然往里走,边说:“等等,我换件衣服。”
魏沅西生怕她看到纪安辛,听她说要换衣服,急着道:“不用了,你这套挺好看的。”
“真的吗?”宁施施仰头问他。
“当然了,我向来不说假话。”他勾唇道。
纪安辛躲在换衣室里,听见这句,翻了个白眼。
魏沅西拿过椅子上宁施施的外套,说:“穿上吧,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跨年夜,他们约定了去看烟花秀。
宁施施也不想耽误,又见他少见的殷勤,便听话的穿上。
然后,两人相拥着出了休息室。
纪安辛又在里面待了会儿,确定外面真的没人了才出去。
她去了趟卫生间,然后才走回自己的休息室。
庄周周正在里面着急得乱转,乍一扭头,看到纪安辛从门口进来。
“安辛姐,你去哪儿了?电话怎么一直不接呢?”她抓着纪安辛问。
纪安辛抓了抓头发,脸不红气不喘的随口撒谎道:“刚遇到一个熟人,聊得忘了时间,手机静音了没听见。”
“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吓了我一跳。”说着,她又开始在手机上敲字,“不行,我得马上给凛哥报告,刚才找不到你,我都给凛哥打电话了……”
纪安辛坐回化妆镜前,拆开外卖的食盒,嘴里说:“抱歉啊。”
这晚,跨年夜的一餐就这么度过了。
工作结束后,纪安辛让司机把她送到了凤山疗养院。
她从小没爸,十二岁又没了妈妈,如今身边只有外婆蒋鸣月一个亲人。
外婆六十九岁高龄,纪安辛平时没时间,便将她送到疗养院照顾。
跨年夜,她想陪着外婆。
时间还差五分钟就到零点,纪安辛站在房间门外,心口突然酸涩难忍。
本来,母亲安玉雁也该同她们一起跨年的。
她不该那么早离世,更不该扔下她。
纪安辛永远会记得十二月三十一号这一天。
这一天,安玉雁在房间里上吊自杀。
她没跨过那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