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动,瞅着裴三那浅浅的笑意,谢清心中想到了一个可能。
这两人去了扬州府,他们可以一走了之,但是,若是被人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到的扬州府,再算下谢家船队过江的时间……
如是一想,谢清便对两人拱手一礼,道:“两位公子,我们船上带了三匹马,这马在船上待久了也不好,得出去溜溜马,我家玉堂是经常晚上出去遛马的,到时候,他带马下船,再和你们汇合,送你们到真州。”
此处去真州走路得两三天,但是快马半夜便可以来回。
裴三和裴钰脸上都不觉露出了喜色,对谢清施礼道:“如此,多谢谢老爷!”
谢清哈哈笑道:“不必多礼,应该的应该的。”
说完之后,谢清便先出去,过了一会,又过来了,将一个装了五个银锭和一贯铜钱的布袋递给了裴钰。
那银锭是三十两一个的,五个便是一百五十两,买马和一路的路费足足有余了。
裴三和裴钰再度一礼,道了声谢。
谢清挥挥手,笑呵呵的走了。
过了瓜州渡口后,李春风便下到了厨房,先帮着胡大妈将大锅饭做了,然后便开始和面。
这次,她做的是面饼。
这些北方面食的做法,她都是从天谕阁里的一本书上学的,本来只是好奇做着玩,但是谢玉堂却很是喜欢吃,于是,她将那一本书上写的面食都给学会了。
李春风做的是两种面饼,一种是包着肉馅的,一种是千层饼。
这种千层饼凉了之后味道也不错,而且能带着走,这种天气,便是放上四五天都没事。
虽不知道那两位裴公子到底要去多远,不过想着那位裴大个子的饭量,李春风还是做了厚厚一叠的千层饼,然后用干净的包袱布包好,肉饼则是用碗装了,再炒了两个菜。
菜炒好,谢玉堂也正好掐着点下来,看了下厨房没有别人,低声道:“他们今儿晚上就会走。”
李春风点点头,示意他去提那个有些重量的包袱,然后拿托盘盛了肉饼碗和菜碗。
两人一起回到了二楼舱房。
李春风将托盘放下之后,便对裴钰和裴三施了一礼,道了声祝君平安,便不等裴钰和裴三说什么,转身出了门。
谢玉堂将门关上后,打开了包袱。
看到里面的千层饼,裴三长吁了一口气,道:“谢小弟,京城东直门大街旁边的三合街,有一个芊芊绣庄,若是春姑娘要卖绣品,可以去哪个绣庄,那里的掌柜很好,给的价钱很公道。”
谢玉堂应了声好。
夜半时分,船队走到了瓜州渡口和扬州码头之间的地方,河道里的船少多了。
在一个转弯处,谢家船队停了下来。
此时已经过了夜半,除了几个船工,船上其余人都睡了,河道里也没有别的船,两边的河堤上更是连光都没有。
船停好后,凌老头便带着两人,在船工的视野盲区里,飞身一跃,悄然上了岸。
然后带着两人进到了河边的树林里。
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候,谢玉堂骑着马牵着两匹马也进了树林。
谢玉堂将另外两匹马给了裴钰和裴三,问道:“你们知道怎么往真州走吗?”
裴三看了下天空,道:“真州在西北面,我们往西北走,便能找到官道,到了官道,就不会错了。”
“放心吧谢小弟,当年我在这一片可转悠了三个月,不会跑错路的,跟着我走就是。”裴钰哈哈一笑,对凌老头抱拳一礼后,双腿一夹,策马往北而走。
裴三也对凌老头抱拳一礼,跟在了后面。
凌老头看着谢玉堂策马追了上去,摸了下下巴。
嗯,也不知道谢玉堂那小子找得到路回来不?
应该……
能找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