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事,我倒是觉得裴小将军说的是对的,虽然说二皇子遇刺是大事,可再大的事,也不能扰民,江南刚刚安定下来才多久?就为了一个刺客便大动干戈,胡乱抓人?那江南的百姓心里会怎么想?再说了,裴小将军都说了,二皇子跟着裴家军的军船从蜀地回来,这事连江南总督都不知道,这江南的老百姓就知道?这不瞎扯淡嘛!我跟你说,要真这么做了,那可真应了裴小将军那句话,牵连无辜,胡乱杀人,就是想掩盖背后黑手。”
“你这,你这话的意思,就是认同裴小将军说的,此事背后另有蹊跷?并不是什么江匪行事?”
“江个毛的匪!裴家军可是在江南驻守了三年,打下南楚之前,就将江南那些匪徒给清缴了个遍,那可是赫赫杀名,江南就算有匪徒,也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去惹裴家军,何况,要真是江匪,那第一个逃不掉责任的就是金城和镇城的守军!”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走到门口。
那衙役对两人施礼道:“梁都司,绪都司。”
被唤做梁都司的男人对他挥挥手,道:“去,去将徐武叫来,让他收拾一下,跟我们去江南。”
衙役应了一声,转身往里面跑去。
那两个都司站在了门口,绪都司道:“你叫上徐武作甚?你都赞同那裴小将军的话,不去抓江南老百姓了,你还叫他干嘛?”
梁都司啧了一声,道:“你啊,你想想,这事为什么皇上让咱刑部出面?咱们那位尚书大人为什么又派了我们两去?”
绪都司道:“是啊,你说,你这脾气这么直,尚书大人一直不喜欢你,这事为什么要派你去?”
说着,他脸上露出了惊色,道:“哎,莫不是想让你我背黑锅?”
梁都司又啧了他一声,道:“这可是大事,就你我这种小官,想背黑锅都轮不上,你就想想,你我最精通之事是什么?”
绪都司迟疑了一下,道:“你最擅长查探细节,我最擅长追踪痕迹。”
梁都司道:“不错,咱们两去,就算两天,咱们至少也能将这事的时间,过程,那些刺客从哪来,又往哪逃了给推算出来,不过,我觉得,以裴家军的能耐,不可能一个刺客都没抓到,所以我要带上徐武,就徐武的手段,死人都能给撬开口。”
绪都司点点头,然后扭头,看向了江文绚。
江文绚向他拱手一礼,用江南口音非常重的声音道:“官爷,在下是从江南来的举人,想请问下,这求官得往哪找。”
“你从江南来的?到了多久?如何来的?”梁都司也转身看向了他,问道。
“前日才到,是坐船走的运河。”江文绚回道。
梁都司眉头轻扬了下,问道:“那你坐船过江之时,可遇到了什么事?”
江文绚想了下,道:“的确是有事,在到镇城之前的闸口,听闻是金城那边有贵人坐的船到,所有船只不能通航,我们在闸口待了两日,才给放行,到了镇城,又听说是有江匪袭击,所以那几天,镇城和爪州渡口都给关了。”
“那你在船上,可看到了江匪?”梁都司问道。
江文绚摇头道:“没有,我们一路上什么匪徒都没看到,只是,在闸口处,停船的第二日有官兵上来查船,那些官兵,说是镇城下来的官兵,当时我们都被要求留在船舱里,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梁都司轻点了下头,手往前面一指,道:“你去吏部,得再往前走百来步。”
江文绚道了声谢,又鞠了一礼,便转身往他指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