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微顿了下,谢玉堂接道:“临沧伯只有一个老婆,生了三个亲生儿子,然后有八个养子,三个养女。”
“八个养子?三个养女?”李春风惊讶道。
谢玉堂点头道:“是啊,卢庆元说,那些养子养女,有些是临沧伯族里的遗孤,有些则是临沧伯手下的遗孤,卢庆元还说,他母亲说的,说当年打仗,常伯爷领军出征后,常夫人就开了个什么馆,照顾一些无依无靠的家眷和孩子,他大哥和二哥,当年就由常夫人照顾过,这些养子养女,要不就本就是常家人,要不就是和常家感情深厚的,常夫人便带着,如同自己亲生儿女一般的照顾,那些养子,便是成亲了,也跟亲生儿子一般,都留在了伯府里,一起孝敬伯爷和常夫人。”
“那个,这么多孩子,都没有当官的?”李春风好奇的问道。
谢玉堂道:“有的,养子里有在禁军里面当差的,不过职位不高,不是七品就是六品校尉,常伯爷自己的三个儿子,大儿子跟着他一起上战场的时候战死了,二儿子则是受伤残废,而那三儿子,跟安五公子一样,出生之时就体弱,常夫人便让他跟着安五公子一起,到国子监上学,卢庆元说,常夫人也不指望这位常三公子考上什么功名,就是多读点书而已。”
李春风微微思忖一会,道:“这位临沧伯是个聪明人,六万亩良田,只要打理的好,一年的收入也有六万,十万两白银,还可以再置办一些产业,比如宅子铺子田地,若是也置办了田地,按照那时候的价格,只怕也能置办个三四万亩,那么一年的收入就有十万贯,比国公府的爵田收入要多得多,而且,这些应该是属于私产,便是由三个儿子平分,或者给些给养子,也没问题。”
谢玉堂点头道:“不错,临沧伯的三个孩子,大儿子早死,只留下了一个遗腹子,二儿子虽是娶了妻子,却一直没有孩子,如果以后爵位由三公子继承,那么大房和二房怎么办?再说了,那些养子,就算有本族的,可是自己还有嫡子在,也不可能去过继过来,就算以后出息了,那也是要另立门户的,何况,有一半还不姓常。”
李春风想了下,道:“所以,现在那些养子都还住在伯府,也是要替伯府撑门面的。”
谢玉堂笑道:“也可以这么说吧,不过,卢庆元说,主要还是常夫人喜欢热闹,在京城里,就临沧伯府和安国公府吃饭的时候最热闹,各房都会带着孩子去陪长辈们吃饭。”
李春风心道了一声,难怪一拿就是那么大的量。
随后,她又好奇的问道:“那,另外四家也是这种大家族?”
谢玉堂道:“那四家倒不是这种习惯,不过那四家家里人也多,其中两家,是家中祖父祖母还在,所以叔伯们也都住在一起,虽然不在一起吃饭,但是他们做晚辈的要买好东西回去,自然也是每家都要送到的,这一算下来,量就大了,你这里的东西又不贵,以他们那一个月的零花钱都是百贯计数,自然是往多里买,到时候得了长辈们喜欢,好处多了去了。”
一个月百贯的零花钱。
李春风默了默后,问道:“你是怎么让他们过来买东西的?”
谢玉堂嘿嘿笑道:“很容易啊,我只是和卢庆元一起,在他们去国子监厨房买东西吃的时候,从他们身边晃悠,顺便请他们吃一块糕点或者两颗蜜饯,再喝上几杯果酒,到第三天,我们就不给了,说已经都不够自己吃了,要等到放假才能来买,他们便问在哪买的,嘿嘿,这不就来了吗!”
声音微顿了下,谢玉堂笑道:“我们当时可不止请了六个,我估摸着,还会来!”
像是应着他的话,从延福街的前面,又跑过来两辆带着标志的马车。
谢玉堂嗖的一下,起身躲进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