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堂接过书的手都有些抖,眼睛里都有些点点闪光的看着裴钰,哑声道:“裴二哥。”
裴钰笑了笑,将书放他手里,道:“那个武举,估计报名也要到九十月去了,你自己慢慢考虑就是。”
声音微顿了下,裴钰接道:“我给你这个,并不是说要你去考武举,只是,我觉得你有天赋,便是不走武将这条路,你也可以多学学。”
谢玉堂轻点了下头,低声道:“谢谢。”
“说什么谢啊!你我兄弟,真是的。”裴钰笑着伸手拍了下他肩头,道:“若不是怕给你惹麻烦,我本是想着多跟你见面,你若是有什么不懂,也可以当面问我。”
“麻烦?”谢玉堂有些不解的看向他。
二皇子被刺一案已经过去有段时间了,而且,他在明面上也是通过卢庆元和裴钰认识的。
裴钰轻笑了一下,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道:“这个,说起来比较复杂,只今天我父亲就回京了,而魏王却没有回来,嗯,总之就是……”
瞅着裴钰那带着迟疑不知道该怎么说的神色,谢玉堂脑中一闪,道:“我爹说,夏秋之际正是胡人喜欢偷袭的时候,他述职完后,很可能便会再去定州。”
裴钰微怔了一下,随后笑道:“述职?述职可是只在年底做的,你父亲这次,是被召回来领赏的。”
声音顿了顿,裴钰神色微沉,想了一下后,才接道:“的确,若是北边战事起来,你父亲肯定也要回去定州,毕竟,现在定州军队的军权都在他们手上。”
“有影响嘛?”谢玉堂问道。
裴钰愣了一下,随后笑道:“没事,这事跟你没关系,你也不用担心,就算北边再起战事,你父亲也不会有事的,定州那边的军队统共有四十万,你父亲所在的边城是大城,驻守有重兵,胡人偷袭,也不会偷袭到你父亲那里。”
谢玉堂轻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我并不是担心他。”
就看谢晨带着谢玉砚安排那些亲卫,他就知道,自己父亲的确是身经百战之人。
而且,谢晨说到要回去之时的神色也很是轻松,宋氏也没有任何担心之色。
想来,就算有战事,那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预料之中……
谢玉堂心里突然掠过了一丝奇异之感。
可他又一时间想不通这奇异之感从何而来。
正好这时裴钰道:“啊,对武举更没有影响,哪里打仗都影响不了,”
谢玉堂便略过了那种感觉,点头道了声那就好。
这时候李春风端了一大碗的面片汤出来,也是盖了两个荷包蛋,还有一碟子的糟鱼和咸菜。
裴钰接过面碗,笑道:“李姑娘,你这里的糕点蜜饯和果酒都出名了,我家下人来了几次都没买到糕点,今儿我父亲回京,姑娘可有空,帮我做一点?果酒晚些我让人来买。”
李春风看了眼谢玉堂手上拿着的册子,笑道:“你且等等,我这就做。”
说着,便转身拿起一些昨日便准备好的原料,开始做清凉糕绿豆糕山药糕还有荷花酥。
因是单给裴钰的,她每种只做了三份的量,原料都是备好的,做起来也快。
裴钰吃完面片汤后,又跟谢玉堂讨论了一些兵法上的事。
待李春风做好,天色已经大亮。
李春风拿出一个食篮将糕点装好递给了谢玉堂。
于是,谢玉堂便提着食篮扶着裴钰,将他从院墙上送了出去。
刚落地,便听到了里面传来柳娘的声音。
裴钰接过食篮,低声道:“我刚想了想,你爹要是回去北方的话,只怕我在京城也待不久了,你什么都不用想,好生念书,若是有不懂,国子监里有个姓秦的夫子,此人精通兵法,以前是跟着皇后打仗的,你找他去问,他没有旁的爱好,就好酒,你拿着春娘做的酒去,他一准教你,至于武举,你想好了再说!”
谢玉堂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