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在范楼吃酒,都能听到有人说,这要说果酒,还得是李家酒肆的!
江文绚一想,这话的确也没错啊。
要不是李春风累死累活的开铺子,管理商队和什么庄子的账,谢玉堂哪里来的一心一意读书练武的日子过。
李春风见江文绚点头,便笑了笑,示意玉堂先坐下,自己赶紧出去。
进了厨房,柳娘正将最后的松鼠鱼出锅。
李春风便道:“娘,谢老爷喊一起去吃饭。”
柳娘将鱼装盘子里,道:“你去吧,啊,你喊秋雨一起去,我们就不去了,我们在外面吃点好了,要不孩子闹腾,你爹和谢老爷也不好说话。”
以前在苏州城的时候,江文绚是很喜欢和谢清聊天的,现在难得的机会,让他们好生聊聊好了。
李春风想了下,的确柳娘和胡杏儿带着孩子进去,也未必吃的舒坦,便点头道了声好。
端着鱼,李春风先去敲了江秋雨的门,唤了江秋雨一起,进了正厅。
里面谢清正说道:“我是听一个朋友说,如今京城里贵人多,那是什么东西都好卖,那涨价最快的,就是香料和宝货了。 ”
示意江秋雨去坐下,李春风快走两步,绕到凌老头身边,竖着耳朵将餐盘放在桌上。
谢清却是没有继续说,笑嘻嘻的等着她放好菜,再又示意她坐下后,才接着道:“就今年一年,从各地到京城的富户,就我们这些人所知,就有一百多户,我们不知道的那就更多了去了,再加上皇帝这几年大封功臣,广招官吏,又取消宵禁,鼓励行商,京城里的大户是越来越多。”
李春风在谢玉堂和江秋雨中间坐下,一边坐,那眼睛还是看着谢清,听他说话。
谢玉堂便动手给她盛了一碗鸡汤,然后用手轻碰了下她的手,示意她先喝汤。
谢清瞟了谢玉堂一眼,笑嘻嘻的接着道:“和那些官宦不一样,这新到京城的富户大多是商户,那些新贵呢,说实话啊,咱就是在这里私下说说,那些新贵啊,很多也是跟我们一样的泥腿子出身,这有钱了,就想学一些世家高门的做派,啊,别说那些勋贵府里,就比如我那几个朋友,说是进京之后,跟着人去参加什么会,就闹了许多笑话,这其中一样,便是身上穿的衣服没有熏香,而且,说是去参加的是什么诗会,是以菊花为题的诗会,所以很多人身上都熏了带着相同意思的香,哎,夫子,这相同意思的香是什么意思啊?”
江文绚笑道:“这个,相同意思的香,我是不大清楚,不过,一般参加诗会,也不是说人人都要熏香的,只是说,若是要熏香,其香的气味便要和诗会的主题相符合,比如说,以菊花为主题的诗会,多是带着清雅之感的香,比如君子香,这个熏香,也不是往身上熏,是调好香后,放在熏香炉子里,将要出去穿的衣服放在炉子上面,这样,香气便会染上衣服。”
谢清拍了下腿,笑道:“懂了!明儿我就去跟老董说,可不是什么往身上抹香膏!”
在苏州城的时候,他也去参加过陈大人组织的一些什么会,那些个会上,那些文人的确会弄些他看不懂听不懂的事,但是人家都是随意啊,而且,陈知府那宴会上并不只是文人,像他那般对香对书法琴什么一窍不通的人也不少,所以没有谁说一定要怎样怎样。
可这位董兄去的什么会,按照董兄所说,就他和他儿子孙子们身上没有香味,说是从头到尾都被人拿那种特别的眼神看着,还有人阴阳怪气的说话。
董兄当时还没听明白,回去后跟小孙子一说,才突然明白,人家是在说他们一家是土鳖。
董兄一下便怒了,说不过就是香嘛!我董家别的没有,银钱大把!立时便去街上香料铺子买香。
然后人家就推荐给了他那种香膏,这还就是前几日的事。
原来这熏香是这么回事,可得赶紧的去告诉董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