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五进到第四进要绕一段路,一路上,宋夫人都好似没了力气,完全要靠谢玉砚和谢宛蓉两人搀扶着走,直到回到自己的主院,才站直了身子,晃进了正厅。
在正厅里的椅子上坐下,宋夫人便忍不住哭出声来。
谢玉砚赶紧挥手,让屋子里的丫鬟婆子都出去,然后低声道:“母亲,别哭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我,我忍不住,你爹他,他怎么能这样对我?”宋夫人哭道。
谢婉如在旁边道:“就是,爹他怎么能这样,就为了……”
“你闭嘴!”谢玉砚厉声喝道:“都是因为你,你居然还敢说这种话!”
谢婉如自小就受宠,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有点怕这个大哥,啊,现在是二哥。
只这怕,也就那么一点而已。
被谢玉砚一吼,谢婉如先是一愣,那眼睛便红了,随后又觉得不忿,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对谢玉砚道:“什么叫因为我?难道我说错了嘛!是那谢玉堂根本就不回家,也是你们和宋家哥哥们说的,说那卢六是卢家弃子,知道他无所作为,所以才丢去国子监混日子的,那谢玉堂跟着卢六能去做什么?也是你们说的,他们肯定是那青楼妓馆的常客,我不过是把你们说过的话说出来,怎么就怪到我头上了。”
谢玉砚怒道:“我们说谢玉堂是不错,我们可有说祖父?你扯到祖父身上去作甚?!”
这单说谢玉堂的事,本来谢晨好似已经相信了的。
若不是谢婉如犯蠢,居然说出那些污蔑谢清的话。
谢晨又怎会大怒?
又怎会一点都不听宋夫人和他们的解释!
谢婉如噎了一下,随后又叫道:“我也没说错啊,那老头的确是偏心啊!自我们回来,娘日日去跟他们请安,吃穿用度哪样都没少过他们的,可他对母亲又是怎样的?对我们又是怎样?只要说起来,就说那谢玉堂如何,就说母亲对谢玉堂不好,说我们对谢玉堂不敬重,他都不对我好,我作甚要对他好?而且,我也没说错,他是经常不在府里啊,那么大的年纪,只怕是嫌弃祖母,这京城繁华地,他自己出去找乐子了呢!”
“谢婉如!”这次是谢宛蓉厉声喝道:“你再这么嘴里不干不净,那便不要出府了!”
谢婉如还想顶嘴,宋夫人却是停住了哭声,道:“你们别吵了,如今,你们父亲已经信了你们祖父的话,认定我苛刻谢玉堂,对你们祖父不敬……”
宋夫人声音一顿,忍不住的又哭了起来。
这几个孩子自小跟着她,一直是在大部队的后方,跟着靖安侯府一众家眷生活,除了谢玉砚去过边城一次,见过谢晨上阵杀敌,其余三个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父亲在战场上是什么样子。
而自从谢晨驻守边城,一年也就半个月的时间会待在定州府,孩子们看到的谢晨,对他们是宠爱有加,从来不会叱责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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