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曹金可是跟着宁远侯上过几年战场的,谢玉堂一直在江南生活,根本没进过军中。
根据宋氏的说法,谢晨也应该没有教过谢玉堂枪法。
这样的两人比试长枪,还是签生死状不论生死。
谢晨这是打算放弃谢玉堂了吗?
亏他们两人还怕就曹金现在这酒气上头的状态,只怕会把谢玉堂打死,到时候他们就真不好跟谢晨交代了。
看了谢晨一眼后,两人又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往后退了一步,不再出声阻挡了。
今儿有冠城伯在,又签了生死状,只要谢晨不在乎,便是打死了谢玉堂,别人也没话说。
正好,一劳永逸。
裴钰看着那两人退后,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对谢晨道:“武举之时用的是太宁笔枪,谢将军驻守边城,府里应该也是这种枪。”
谢晨点头道:“不错,这次正好带了几杆回来。”
说着,对门口的亲卫道:“去拿两杆枪过来,记住,新旧一样,锋刃和长度都得一样。”
亲卫应了一声,转头往外跑去。
曹世子看了看依然满脸怒气的曹金,再看看已经被卢庆元他们围在一起的谢玉堂,心里泛起了一丝异样之感。
可再看自己父亲和宋初的神色,又将那点子不安给压了下去。
自己弟弟的实力他还是知道的。
也许,谢玉堂挡住了曹金的拳头,只是运气好而已。
“玉堂。”郭景秋拉了下谢玉堂,悄声道:“你可要小心些,听说曹金在易州很有名,力大无穷,凶悍阴狠。”
曹世子不觉看了郭景秋一样。
这虽然是悄声,但是屋子就这么大,他还是听到了好吧。
郭景秋压根就不理曹世子那神色,接着道:“这太宁笔枪是边军那边喜欢用的,和别的长枪不一样,枪头下面有铁盘,全数开了刃,万不可空手去夺。”
谢玉堂轻点了下头,道:“我知晓,武举的时候就用的这种枪,就是为了考验枪战能力。”
“我说,这事不对吧?”安遥这时候才完全回过神来,道:“啊呀,玉堂你跟他比什么!走,我这就回府找我爹去,我们去宫里找皇上评理去!”
“不用。”谢玉堂淡声道了两字,就听得孟远在叫已经写好生死状,让两人出去签字画押。
谢玉堂扭了下手腕,将袖子束口束上,转身走出了厢房。
孟远写的生死状很简单,字也写的很大,虽然丑,但是意思明确。
将笔递给谢玉堂和曹金,孟远道:“咱们以前啊,就是皇上还不是皇上的时候,就经常写这个,你们放心,我写的生死状,皇上皇后和哥们几个一看就知道,没得假,不过先说好啊,一旦签了这个,那么,便是血溅当场,死在这里,双方谁都别有怨言,那个,宁远侯,谢将军,这话我可说在前面了啊!”
不等谢晨和宁远侯表态,谢玉堂和曹金已经双双签下自己的名字,按上自己的手印。
孟远看了下谢玉堂那赏心悦目的签名再看了看曹金那比自己还不如的狗爬式,啧啧两声,将两张生死状拿起来,一边抖干墨迹,一边道:“行了,各位,都让开,留下地方,这长枪不长眼,被误伤了就不好了!安五,常三,你们几个待屋子里,别出来碍事!”
说话之间,已经将众人赶至一边,拿了一根棍子在院子中间画了几道线。
谢府这个前院很是宽大,中间的院子大约有两百多平,铺的还是青石板。
众人都散开和进入厢房之后,整个院子,便都被孟远给画了进去。
他画好之后,谢晨的亲卫也拿了两杆长枪过来。
孟远让宁远侯谢晨还有裴钰等人查验过长枪后,将两杆长枪给了谢玉堂和曹金。
曹金长枪在手的时候,宁远侯对谢晨道:“谢兄弟,这事,你可别往心里去,不管结果如何,咱们都是兄弟。”
不到一炷香,谢晨将这话还给了宁远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