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果林庄子大门出去后,福顺带着江秋雨从果林里穿了过去,走捷径上了官道。
上官道不久,便见前面来了个车队,两人便策马避让在了一旁。
这里转过去不远便是那个花田庄子的入口,这个车队也是往那花庄去的。
眼看前面的马车都已经转弯,江秋雨正准备和福顺继续往前走。
一辆马车却停了下来,有人拉开了窗户,对江秋雨叫道:“江状元!”
江秋雨微怔了一下,抬眼看去,看到窗户口露出的是一个少女的脸,立时便策马往后退了两步。
他这避嫌的动作太明显,任素荷心头不觉微涩,但还是忍不住道:“江状元,前面是我家的花庄,如今花开正好,我在庄子里举办赏花会,江状元若是……”
江秋雨淡声打断了她的话,道:“江某家中还有事,要赶回京城。”
说着,对任素荷拱手一礼,带着福顺从旁边草地上策马绕了过去,快马往京城而去。
任景程看着任素荷一直盯着江秋雨的背影,先是敲了下车厢示意马车继续前行,然后淡声道:“你还不死心?人家已经订亲了。”
任素荷关上窗户,将被风吹散的发丝拢到耳后,淡声道:“那只是他不想被人利用放出来的借口而已。”
“借口?”任景程冷笑一声,道:“什么借口?拒绝做驸马的借口?”
任素荷点了下头,道:“你们都觉得这当上驸马便是攀上了高枝,不说以后的仕途,便是门第都一下不一样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真做了驸马,那么,便是江状元再有能力,再有才,以后他做什么事,就算是自己的功绩,也会被人说他是因为靠着公主升官,而不是因为他自己!我看过他的策论,他不光有大才,还有极强的自尊心,他绝对不会想靠着公主来走捷径。”
任景程轻笑一声,道:“就算如此,可听说翰林院的那位施大学士亲自替自己女儿向这位江状元提亲,这位的回答依然是已经在江南定亲,只等对方及笄便会成婚,若是说,江状元不想被人质疑其能力,那么施大学士的女儿可没有这个顾虑,而施大学士的女儿可是京城有名的贤淑典范,大美女一个。”
任素荷不觉轻吸了一口气,好一会后,才淡声道:“施大学士是江状元在翰林院的上司,他是要避嫌。”
任景程轻啧了一声,道:“你一向聪明,为何在这事上如此执拗?你说的这些,听上去都有道理,但是,妹子,江状元连小公主和施家姑娘都看不上,难道就会看上你?他那般有文人骨气,连公主和上司都要避嫌,难道就愿意跟一个商户人家结亲?”
说着,任景程还对着窗户努努嘴,道:“看到没有?人家对你也是避之莫及。”
任素荷脸色微变,却依然道:“他并非对我避之莫及,而是他品性高洁,他不认识我,自然不愿意与我交谈,更不会跟一个陌生人去参加赏花会,若是他知道我是谁,便不会这样!哥,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你可有看过他的策论?若是看过,你便不会说出他轻看商户的话来,他的策论里,可是提出了开放商路,以商促农之说!他并不轻视商户,反而,他重视商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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