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们并不知道那是谢玉堂的衣服,只当是凌老头的。
“没事,我知道怎么洗。”李春风笑道。
逃难的时候,她们没有多余的衣服,都是她借着自己个头小,不容易被发觉,悄悄的去死人堆里扒死人衣服,带回去后,柳娘便会用特殊方法洗涤,洗出来的衣服,一点旧味都没有。
有些好的,洗干净后还可以去卖点钱,换点吃食。
一直到大战停了。
她一直都跟着柳娘洗衣服,缝补缺口。
后来在棚户区里,柳娘也是靠着给人洗衣服,缝补衣服赚点小钱。
这些,她都是做熟了的。
想了下,李春风又道:“虎牙哥,精舍有皂角吗?”
刘虎走进水房,从墙角的架子上拿出一块拳头大小的东西,道:“有香胰子,不过,春娘,你要用这个洗衣服?”
这种形状的香胰子可贵了,用来洗衣服会不会有些浪费?
李春风看了下,道:“不是这个,就是皂角,是一种植物的果实,用那个洗衣服会干净许多,嗯,要是没有的话,我看看,有时间出去摘一些。”
刘虎道:“啊,你说的那个啊,有,我娘那里就有,我去给你要点回来。”
说着,刘虎转身就跑。
待李春风将水和帕子都送去前院,再回到后院的时候,刘虎带了一兜的皂角回来。
李春风便让刘虎去做自己的事,她搬出了找到的大木盆,先用水将谢玉堂的那件泡着,然后坐在小凳子上补凌老头那件的衣袖。
补好衣袖,再将衣服洗好,晾晒在了后院后,李春风便去擦前院的游廊。
谢玉堂还在站桩。
李春风便将石桌石凳都擦了,顺便,还将四间屋子外面的窗户给擦了。
然后,她就拿了绣棚坐在游廊里绣花。
一到中间休息的时间,李春风便将水和帕子递给了谢玉堂,凌老头椅子边的水也没空过。
似乎,谢玉堂练得劲头都更大了些,而凌老头的指点也更加用心了。
待到刘虎去拿饭,谢玉堂也有了休息时间,便走到李春风的身边,看她绣的东西。
那是一丛墨兰。
李春风已经绣了一半了,虽然看上去有些死板,但已经有模有样。
至少,比祖母身边的丫鬟绣的好多了。
谢玉堂便道:“这帕子,给我。”
李春风啊了一声,带了些不解的看向他。
谢玉堂将头一扭,道:“我买,你卖给绣庄多少钱,我就多出五文钱买。”
瞅着李春风那神色,谢玉堂又道:“我也是要用帕子的,跟绣庄买还贵。”
李春风心里算了一下,好像是这么回事,便点了下头。
谢玉堂便指着凌老头道:“我祖父也要帕子,师父也要帕子,你……”
“别!”凌老头打断了谢玉堂的话,道:“我可不要这花里胡哨的玩意!”
一个大男人,拿一条绣花帕子,还是绣的墨兰!
娘里唧唧的!
他才不要!
谢玉堂哼了一声,还没说话,李春风便笑道:“小少爷,老爷用的帕子,只怕我绣的是不行的。”
谢玉堂眼珠转悠了一下,道:“那,我用的可以,我费帕子,你先给我绣十条。”
李春风笑道了声好,想了一下道:“小少爷,那个,有件事,就是,你身上的这个褂子,是自个做的,还是外头买的?”
谢玉堂愣了一下,凌老头已经出声道:“外头买的,本是谢府买给我的,他那些衣服都不适合穿着练武,我便让他了。”
李春风不觉看了看谢玉堂,又看了看凌老头。
好吧,谢玉堂这段时间正是长个头的时候,虽然身形比凌老头还是小,但是这短褂子穿着本就是图个宽松舒服,就算大些也没事。
“怎么了?”谢玉堂问道。
李春风道:“这料子不好,穿着不吸汗,还膈皮肤,嗯,小少爷,你要有多余的钱,去买匹料子,我娘说,给你们做几件褂子。”
谢玉堂大喜,道:“真的?”
见李春风点头,便拉了她起来,对刚进来的刘虎道:“你将我和春娘的饭送去江家院子,我和春娘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