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风起身欲走。
谢清道:“春娘,你到里屋去,安五这个时候来,只怕是有事要说,你也听听。”
李春风应了声好。
她刚在里屋找了个适合偷听偷看的位置蹲好,安五就快步走了进来。
进屋后,安五对谢清施了一礼,便道:“谢家祖父,今儿定州来的消息您应该知道了,这次太子调动的禁军里,便有我三哥带领的队伍,嗯,我三哥说,让我来跟您说下,有个事,如今京城里还不知道,是昨天晚上送过来的密报。”
“什么密报?”谢清不觉带了些紧张的道。
安五神色有些踌躇,好一会后才道:“这事,其实也不能说确定了,只是,我三哥说,这事还得跟您提个醒,要不,要是有人拿这事做文章,怕你们上当。”
“到底什么事?”谢清更急了。
安五搓了下手,道:“是这样,密报是河东路代州送过来的,说是,十多天前北燕军和胡人军队大举进攻,但是进攻了一天后,又突然后撤,还嚷嚷着说周人狡诈,要害他们族人,谢兄弟看他们后撤慌乱,便率军出城追击,然后……”
吞了下口水,安五才有些艰难的接着说道:“然后,便没有回来。”
“没有回来?是什么意思?”谢清颤抖着声音问道。
“您别急,您别急!”安五忙道:“不是,谢兄弟没有死,啊,是现在也不知道他死没死,啊呸呸呸!不是,是这么个意思,是说,谢兄弟率军追击了出去,然后那些胡人跑得快,谢兄弟也追得快,一溜烟的便追进了关外草原,然后追没影了,雁门关的人也不知道他追去哪了,十二天了,都没看到他回来,所以才送了紧急军报回来。”
“追去草原,不过才十二天,怎么就紧急了?”凌老头忍不住插嘴道。
安五看了他一眼,转头对谢清道:“因为谢兄弟不是从雁门关出关,而是从宁武关出关,宁武关地势特殊,所以一般要出击,也就是追到山口便会回到关城,而且,谢兄弟带的人也不多,就五千骑兵而已,甚至连口粮都没带多少,按说最多是追击一天就会回关城,十二天都没有回来,关城那边便觉得谢兄弟可能是中了陷阱,被胡人引诱出去,中了陷阱,而要能让谢兄弟中陷阱,就很有可能北燕已经拿下了关城外面的军镇,也就是,定州那边的军镇,甚至关城。”
凌老头不觉磨了一下牙,道:“可定州的军报今日才到!”
安五点头道:“是,我三哥说,这事透着蹊跷,所以太子才令禁军北上,就是怕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北燕军已经越过定州南下。”
声音微顿了下,安五接道:“太子下的是急令,我三哥已经奔赴军营,今夜点兵,凌晨就会出发,谢家祖父,您放心,谢兄弟可不是那么容易被人埋伏的人,我三哥也会尽量赶路,给雁门关解除一些压力。”
谢清不觉眼眶微红,对着安五抱拳一礼,道:“安国公府的这份情,我谢某记住了!”
安五自己是不会想到特意来送信的,能让他来的,应该是安国公。
安五赶紧回之一礼,道:“谢家祖父,您别客气,这事我三哥说了,裴家应该是碍于现在并不知道谢兄弟的生死所以才不来送信,只是,若是这事从别人嘴里传过来,只怕会说得不堪,所以这才让我来递话,我爹说,啊,我三哥说,谢兄弟此举不管怎么说都是为了关城和大周的安危,绝对不是什么刚愎自用,贻误战机。”
谢清本是很激愤的心不觉抽了一下,然后一下落了回去。
安五说完后,便对谢清再施一礼,便告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