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威话让高严和高元亮同时一愣,老狐和老锤是高威心腹侍卫,一个狡猾如狐,一个力大无穷,使着一口流星锤,一锤就能把人砸成肉饼。这两人跟着高威南征北战,也不知道救过高威多少次命,两人说是高家奴仆,可即便是高元亮见到两人都要恭恭敬敬叫一声阿叔。
高威目光却落在陆府,果是君心难测啊!先帝和今上,这些年来,将陆家彻底架空,堂堂十世八公吴郡陆氏,如今沦落到一族嫡系仅有两人在朝中为官境地,陆琉官职高并无实权,陆纳倒是外放了,可熬了十来年迄今还没有熬到太守,这在世家子中是极为罕见。陆琉这些年在朝中任性行事,陛下虽多有维护,可也从来没有提拔过陆琉,朝中不少大臣,包括自己都觉得圣上之所以不动陆家,不过只是承一份香火情。
这次圣上突然让陆琉去益州当刺史,刺史和光禄大夫同秩,都为两千石,看似圣上并未贬低陆琉官职,但是大宋十九州,哪州刺史不是熬了多少年才,才熬出来?陆琉除了年少时当过一年县令外,余下所有时间都是先帝和今上近臣,负责撰写诏书,这样官员当刺史,能压下手下那些别驾、太守吗?更别说十三州刺史,连陆琉在内,仅有三人为世家出身,余下全为寒门出身官员。这职位弄不好,就是把人架在火上烤啊!
大家都怀疑是不是陆琉这次在崔太后寿诞连上了十来本参崔陵奏折,惹圣上厌烦,才把他丢到益州眼不见为净。可今天圣上举动,让高威明白,陆琉肯定没失去圣心。今上非先帝,先帝豪爽大方,今上生性多疑,再宠幸大臣,都不曾见他夜宿大臣家中,更别说今日还是元旦……益州那些人这下有好果子吃了!高威心中无不幸灾乐祸想到,以陆元澈眼里揉不得沙子脾气,估计回头圣上案头奏折都能叠成山了。
“臭小子,跟听着,这次送陆元澈,他娘,能死,都不能让陆元澈掉半根头发,知道吗!”高威恶狠狠对儿子说。
高严理都没理高威,这还用他说?先生是皎皎爹,先生有什么三长两短,皎皎怎么活下去?
牛静守蹑足小心进入寝室内,寝室内郑启和陆琉其实都已经起身了,休息了一会晚上,陆琉精神恢复了许多,他正坐在书案前,不紧不慢磨墨,郑裕正提笔写字。
“上善若水?”陆琉挑眉望着郑启写出四个字,郑启书法水平算不上大家,但也绝对属于皇帝中高水平,尤其是为帝多年,更有一股凌厉之气,原本理应含蓄温柔四个字,被他写霸气十足。
“乞奴,还记得当时六伯给们讲这四个字吗?”郑启轻笑着问,牛静守双手捧着接过他手中笔,宫女们上前给他擦手。
“阿兄是指那次被六叔罚抄了五十遍《道德经》事吗?”许是在自己家中,陆琉也不复之前拘束,从善如流叫起了以前对郑启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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