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唯一觉得父亲和薄槿晏间气氛诡异,甚至每句话里似乎都充斥着她似懂非懂的含义,她伸手想要触碰薄槿晏,指尖离他袖口不远,却被他蓦然投射过来的寒意怔住。
薄槿晏静静看了她一眼,说:“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对不起很多人,但是我想弥补的,只有一个。”
石唯一强忍的泪水倏地滚落下来,干净澄澈的一粒落在了脚边的地板上。
她一直都知道薄槿晏性格冷漠乖张,她就是不相信五年的相处没能打动他一点点,一次次尝试,每次都自取其辱。
现在被他更直接的拒绝了,他给夏眠的,始终还是和别人不一样。
她紧贴墙壁站立着,一手紧紧掐住另一只光洁的手臂,鼻头微微泛着红意,整个人看起来脆弱无助,这副模样足以让任何男人生出怜悯。
却独独打动不了他。
这个男人不是良善之辈,他的心软和慈悲仅留给了那一人。
石唯一痛楚的捂住胸口,慢慢的移开一步让他错身而过。母亲为了爱情机关算尽,但是她学不来,强求之后的结果,石锐凯和袁宛灵不就是例子吗?
***
走出叶家的老宅薄槿晏才把夏眠放下来,她呆滞的看着薄槿晏,干涩的嘴唇微微扯动一下:“你不想安慰她,干嘛还和她出现在这里?”
薄槿晏在她面前蹲下,正伸手解她脚上的鞋扣,细跟凉鞋衬得她脚踝纤细,但是他早就留意到她白净的踝间那道红痕。
他慢慢把她的高跟鞋退了下来,伸手紧紧箍住她的腰让她依靠在自己身上。
眸光暗转,两人久久凝视对方,薄槿晏带着薄茧的指腹温柔摩挲过她的唇角,忽然弯起黑眸轻笑:“她带我来捉-奸。”
夏眠瞪着眼有点迷糊,片刻后失笑:“石唯一真的是我姐姐不是妹妹。”为什么要做这么幼稚的事情,不知道她知晓真相后,该是何种表情。
薄槿晏收起笑意,把她重新抱了起来,径直朝车边走去,他没有在说话,夏眠贴着他坚硬的胸膛聆听他沉稳的心跳。
“你刚才说……他想弥补我?”夏眠茫然的看了眼薄槿晏,心里又酸又涩,“你好像知道很多事。”
现在想来,他虽然一直不表露,但是好像每件事他都不震惊,不讶异,有种隐藏极深的错觉。
薄槿晏清俊的脸上唇角微抿,若有所思的看她:“知道的不多,刚刚好而已。”
***
石锐凯的艳照风波还没过,官方对外的说辞一律都是正在停职调查。
漠北把手里的黑皮笔记本递给夏眠,语气踌躇:“想好了吗?”
夏眠翻看着手里的东西,浓密的睫毛扑簌抖动,挟着纸张的手指微微颤栗,几秒后作出决定:“嗯,想好了,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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