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怡收电脑的动作一顿，纠结了两秒，最后点了点头：“嗯，我们是高中校友。”

“交友啊。”梨念回想她在十七楼看到顾牧言，那般迟钝的反应，恍然大悟：“我说你昨天怎么叫顾总全名呢，看来你们很熟？”

姜怡垂下眸，长睫轻眨：“……也不是很熟。”

过去的事她不想提，也觉得没必要，再说顾牧言并不想让公司人知道，尽管她跟梨念关系好，私人问题也不方便聊。

梨念刚要说话，余光瞥见房门口出现的人影，身子稍稍坐直：“顾总，您怎么来了？”

“啪嗒一声。”

姜怡装好的电脑，再次掉了出来。

沉默几秒，她僵硬地扭过头。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她呼吸一滞，心脏也跟着跳快了两拍，总感觉顾牧言看她的那双黑眸里有种不寒而栗的冷意。

“顺路上来看看。”

顾牧言将手里拎着的果篮放在床头柜，垂眸漫不经心看了眼姜怡，低沉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姜组长说的没错，我跟她……确实不熟。”

姜怡：“……”

果然，他还是听到了。

·

昏暗的酒吧内，顾牧言端着酒杯整个人陷入沙发之中，表情淡漠地看向台上抱着吉他唱歌的女人。

“喂，你两倒是说句话呀，咱三多久没聚一块喝酒了，就没什么聊的？”

成嘉礼抬脚踢了下同样没说话的霄逸：“老顾不说话就算了，你搁这装什么深沉。”

霄逸瞥了眼从坐下就没什么表情的顾牧言，勾了勾唇：“你没看出，牧言心情不好？”

成嘉礼朝某人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吐槽：“他有什么心情不好的，回国都没吱一声，要不是我发现他时差不对，没准现在还把咱两当傻子玩呢。”

“别，当傻子的人就你一个，可别带上我。”霄逸不厚道笑了。

“卧槽！老顾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就孤立我一人是吧？”

他们三人同在蓝湖那片别墅区长大，虽说顾牧言高考后就出了国，但这些年依旧保持着联系，可现在他回国唯独把自己蒙在鼓里，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

成嘉礼拿酒瓶的动作咔咔作响，不悦的神情就差上前扯着顾牧言领子质问，为什么回国不通知他。

“哼，现在最不高兴的人应该是我。”

听到成嘉礼的抱怨，顾牧言这才将视线收回，懒懒看他一眼后，低头抿了口酒：“没有故意，刚入职，来不及通知你而已。”

“入职我知道啊，你不是进了云瑞嘛。”

成嘉礼听到他这番解释，脸上表情终于有所好转：“不过我真没想到，国外大把公司抢着要你，可你却偏偏选择回国，还进了个不大不小的广告公司。”

就他那小公司在容城的影响力都比云瑞大，更何况他在霄逸公司也有股份，就算回国也该回自己公司啊。

所以得知他去云瑞这个消息时，他想破天都没想明白这事。

霄逸见成嘉礼抓耳挠腮的摸样，不忍告知：“云瑞创意部的组长，是姜怡。”

“创意部组——”

成嘉礼听到最后两个字时，惊诧出声：“不是吧老顾！你们分手都多少年了，你还惦记她呢！”

“跟她没关系，是朋友推荐的。”

顾牧言见他还要出声，转移话题：“对了，我现在住的地方离公司太远，你帮我在附近找找有没有合适的房子。”

“哦，那你是买，还是租？”成嘉礼瞧出他不愿意多说，也没再追问。

“都行，越快越好。”

“没问题，这事包我身上。”成嘉礼拿出手机就要给朋友打电话，拨通前，随口问了句：“那你有没有中意的小区。”

“没有。”

顾牧言放下酒杯，身子再次靠向沙发背，漫不经心道：“不过听说云悦湾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