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恩自从发现地窖没人后就十分消沉,听到危子倾这句话还是忍不住抬头讽刺一句:“你——这次怎么又找到了新的把戏?”
“沙恩!”伊达虽然阻止了沙恩,但是她脸上的怀疑泄露了她的想法,她和小男孩想的相差并不多。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哥哥,你在说什么?你会保护我们的,对吧?”
危子倾看着他们,冷酷地继续道:“别叫我哥哥,你们的哥哥早死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上了他的身,来收拾他留下的烂摊子。沙恩,你哥哥会为了你做傻事,我可不会。”
沙恩心里突然有些发慌,追问道:“什么,什么傻事?你在胡说什么?”
“是你强烈要求,他才收留那个逃犯的吧。”
沙恩愣住了。看他的表情,危子倾知道自己没错,在心里叹息一声。
“他一定很想成为你心中的英雄吧。不过做英雄可是个高难度的工作,有的人一辈子也只能做一次。”
危子倾不会做一生一次的英雄,但他并不讨厌那样的英雄,可惜大部分时候,他都只能从旁人的落寞与叹息中认识他们。
“不,不会的,哥哥明明一直很胆小,他不可能。”沙恩盯着危子倾,彻底慌乱了起来,胡乱指着危子倾问道,“如果你不是哥哥,那你到底是哪里来的怪物?”
他心里咚咚响,期待对方能突然摸着头发跟他说,刚才只是开了个不合时宜的玩笑,然后他又可以跳起来趾高气昂地对哥哥说,不准再开这种玩笑。
可长着他哥哥面孔的恶魔却露出了邪恶的笑容:“我叫危子倾,是来自魔都上海的怪物,你听说过那个地方么?”
危子倾用中文说了自己的名字和家乡,趁着两个孩子目瞪口呆四肢僵硬的时机,活动了一下手脚,把沙恩拎了起来,扔进了墙上的大洞,再如法炮制把伊达和她的油灯一起也扔了进去。两个孩子缩在地道的入口处,惊恐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伊达颤抖着看着他,恳求道:“不要,哥哥,告诉我你在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危子倾笑了,“我很想活下去。既然那个人是在你们眼皮底下跑掉的,就请你们两位乖乖找到那个逃犯,然后把他带过来,如何?”
“做、做不到的。求求你。”伊达小声道,仍旧寄希望于对方能够改变主意。
“浪费时间。”危子倾目光转冷,转过身,向上走去。
沙恩反应过来,手脚并用爬出地道朝他追过去,但危子倾动作比他更快,利用大人腿长的优势几步就走出了地窖,站在楼梯高处转过头。不知道是不是沙恩的错觉,他看见“哥哥”唇边微微一提,嘲笑般地弯了弯嘴角,随后对方大步走上地面,地窖门重重在他面前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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