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会的日子学院放假,危子倾也就顺理成章地不出门,埋头继续完成他的论文。他想过所有论文回家的可能性,最后决定还是要完成它。就算弗洛莱已经用过了这篇文章,自己写出来的和对方写出来的也不可能一样,完成这篇文章有助于增强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语言学的理解。
除此之外,他也抽时间拜读了弗洛莱的几篇论文,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他对弗洛莱的愤怒其实不完全来自于对方侵占自己的成果——尽管危子倾自己也做了许多工作,但他用的毕竟是前人的经验,并没有真正开宗立派——更多的,是来源于对对方的失望。他非常清楚弗洛莱教授的天才之处,对方对方言的研究在这个学院是很少见的,甚至放眼全歌赛达的研究都有一席之地。弗洛莱这个学派的观点是要通过比较古代和现代语言的关联,找到语言的本源,弗洛莱现在也一直在进行这方面的工作。他做的不可谓不好,但是不知为何,他的论文如今发出去已经没有太多的回应了。
大概就是因为不断经受打击,弗洛莱才落到如今的田地。
危子倾作为受害者当然不会因此觉得对方有情可原,在语言学这个即使在文科中也不算热门的学科中,失意者满目皆是,弗洛莱年少成名已经十分幸运了。相比其他从未有一点名头的学者,他没什么资格认为自己是最可怜的。更何况,可怜的人难道就有资格做这种事情?
几日后发表会结束,这段时间危子倾往返于家中和图书馆,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去图书馆的路上,蓬头垢面无人理会,过了好几天野人的生活。待到重开学前一天,他刮了胡子剃了头,除了去不掉的黑眼圈,看上去还挺人模人样。
他早听说过发表会后学校的教授们往往神态各异,发表会上的喜悲都会清楚地表现在脸上,抱了极大的兴趣想看个究竟。这传闻并没有错,他旁听的时候见识了不少有趣的事情,语音学的教授今天舌头打结,举例子的时候好几次也没能把想说的说出来;教外语的教授今天神清气爽,平日不苟言笑的人今天一连说了好几件趣事,连语速都加快了;研究语言史的教授们今天统统沉默寡言。
危子倾瞧着有趣,今天课上不写论文,把这些事儿统统记了下来,日后翻看还能多笑一次。
但是除此之外,今天的气氛还是有些不对劲。危子倾早知今日所有人表现都会比较特殊,但他不知道为何这些人总会频频看向自己,目光中饱含探究,当自己回望过去又匆匆移开视线,甚至当危子倾问起来的时候都含糊应答,不敢正面回应。
危子倾十分好奇,又苦于下节课要去弗洛莱课上助教,只得把好奇心压抑一下,等明天再去问相熟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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