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跳了进去,在前边带路,盖富春匆忙地走进道观中。
在白天,道观还有些过来敬香的零星游客,晚上的道观却是异常安静。
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檀香味。
盖富春穿过前殿和中殿,来到后院的一个房间。
轻轻敲了两下门,“师兄,你在吗?”
等了几秒钟,里边才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哦,是富春师弟,快进来。”
盖富春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房间很简陋,床榻上有个白发苍苍,一身素袍的老道正手执一本书,隔得很远,虚着眼睛在看。
面前的小茶几上燃着一支檀香,一缕青烟缓缓地飘在空中。
大黑没有跟进去,很灵性的侧卧在门口,把脑袋放在两腿之间。
旋光以前也是俗家,退下来以后,就进入道观静修。
他放下手中的书,“师弟,这么晚了你还过来,是为了五行钟响了的事吧?”
“是的。”
盖富春脱掉鞋子,爬上床榻,盘腿坐在旋光的对面。
旋光从旁边拿出一个杯子倒上水,“品尝一下,我自己做的桑叶茶。”
“师兄,你倒是越来越悠闲。”盖富春苦笑。
“你呀,就是定不下心来。”旋光说。
盖富春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我现在不是一个人在清修吗?”
“毛毛躁躁的,遇事无法存在心里,明天过来不也是一样吗,都一大把年龄了,这么晚还下山。”旋光缓缓地说。
“我不是着急吗。”
旋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桑叶茶,“说说你的想法。”
“必须召回,这是我们昆仑一脉的使命,也是门中的规矩。”盖富春说。
旋光放下手中的茶杯。
“可你想过没有,从京都传来的信息看,他还很年轻,或许还有家庭、儿女的牵绊,难道你让他放弃大都市,放弃家庭来到这小村落?”
盖富春当即愣住了。
这一点他还真的没有想过。
总不能强迫吧。
“哎,难办啊,现在昆仑一脉青黄不接,我们世代守在这里,天下少有人知。”旋光发出长长地叹气。
“当初将刘士诚逐出山门,虽然没有除名,但我们和他的联系已经非常少,谁曾想到他无意中收的弟子,竟然是旷世奇才。”
听到旋光的话,盖富春的老脸一红。
当年驱逐刘士诚,门内的争议很大,他更是其中最坚定的代表。
特别是听闻刘士诚杀人入狱后,更是觉得有损昆仑一脉的声誉。
那时的旋光还没有入道门,态度比较中立。
盖富春说:“师兄,不管怎么样,身为昆仑一脉的传人,必须承担起这个重任。”
“祖龙脉一旦被破,我夏国将从此一蹶不振,亿万生灵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九菊、阴阳师、吠陀们可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
旋光没有吭声。
九菊、阴阳师都是来自遥远的日国、吠陀则是指印度的吠陀占星派。
一个垂涎夏国几千年,一个不服夏国几十年,背后还有西方的势力在觊觎。
谁都曾打过祖龙脉的主意,只不过有昆仑一脉守护,从来没有得手。
比如秦岭深山中的锁龙阵,背后就有日国的影子,是企图封锁夏国国运的典型例子。
后来在夏国最神秘的749局的干预下,才得以清除。
旋光喝了一口茶水。
“让一诚他们先去打探消息,虽然这个信息是从京都传来的,但我们还需要核实真实情况。”旋光说。
“好吧,打听清楚了再说。”
“今晚你就留在这里吧,时间太晚了。”旋光说。
“打扰师兄了。”
两人在这里面对面的交谈,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李东成还不知道昆仑一脉已经得知消息。
他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喜鹊坐在旁边,其他几人因没有多余的椅子,只能暂时站着,一副大气不敢喘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