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成莞尔一笑,“是不是冰蚕作怪,一会你就明白了。”
这时,方子怡忽然说:“哦...我记起来了,爷爷没有生病前,我陪他去过青风观,回来没几天,就开始生病。”
“子怡,你爷爷在清风观见过谁?”方安国追问。
“和道长们交谈了一下午,那天道观中,来了一位云游的道长,爷爷和他交谈非常愉快。”
方安国紧皱眉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他扭头问李东成,“李先生,那现在该怎么办?”
“先把冰蚕引出来,再调理身体。”
李东成找到纸笔,写下一个处方,只有简单的三味中药,白芥子、北细辛磨细粉,生姜水备用。
他交给方子怡,“让人把药准备好,另外给我找盒针灸,一个小碗。”
方子怡走出去,吩咐紫菀、绿萼分别去找护士。
没一会,紫菀就把针灸和小碗送了进来。
“方小姐,要引出冰蚕需要亲人的鲜血为诱饵。”李东成说。
方安国心疼女儿,“还是让我来吧。”
“方先生,你的年龄已大,血中阳气不足,方小姐正当年华,她的鲜血对冰蚕更具有引诱力。”
“爸,没关系,让我来。”
为了救爷爷方云庭,方子怡咬牙用小刀划破手指,挤出七八滴鲜血到碗中。
“可以了,接下来我要引出冰蚕,在这个过程中,大家切记不要发出声音,一旦惊扰到冰蚕,再想引诱出来就困难了。”李东成叮嘱道。
众人一听,都齐齐退后了几步。
李东成取出银针,手一抬,几根银针齐刷刷地飞向方云庭,准确无误地扎在了不同穴位上,护住了对方的大脑。
大脑是整个身体最重要的部位,也是神魂的所在地。
随后,李东成将有血液的小碗放置在方云庭的鼻孔下,借对方的呼吸吸进血腥气,手中还扣了一根银针。
以鲜血引虫,这对于方家父女,曾从善、范静思来说都是平生第一次见到,个个不免有些紧张。
病床上的方云庭眉头紧锁,嘴里还哼哼哈哈的。
几分钟以后,他的面部表情开始变得痛苦起来,哼哼哈哈的痛苦声不断,身体更是冷得打摆子。
众人都是目不转睛,大气不敢喘。
方安国和方子怡更是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在方云庭的鼻孔露出了一个白色的冰蚕头部,形状与家蚕接近。
但这个冰蚕远比家蚕有灵性,似乎在抗拒什么,探出半截小脑袋,却不完全爬出来。
见真有冰蚕从鼻孔中露出来,范静思和曾从善惊愕得瞠目结舌。
这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
李东成一动也不动,稳如泰山。
其实,用鲜血诱出冰蚕,这也是他修为没有恢复的权宜之策。
冰蚕在鼻孔里犹豫了一会,最终没有抵挡住碗中鲜血的诱惑,蠕动着慢慢爬了出来。
整个虫身不过一厘米长,就像幼虫一般,果真长着一对小翅膀。
越靠近小碗,冰蚕越兴奋,一对小翅膀都煽动起来,随后奋不顾身地跳进碗中。
李东成赶紧收碗,冰蚕似乎察觉到上当,立即展翅想钻进鼻孔。
它快但快不过李东成手中的银针,“嗖”的一声,那根银针已经洞穿了冰蚕的脑袋,落在了碗中死得不能再死了。
与此同时,京都道观中的无为老道,心中一阵绞痛,“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那盆血红的冰水渐渐融化,冰层下的冰蚕也同时失去了生机。
“啊...是谁!到底是谁!”无为面目狰狞地怒吼。
这两条冰蚕从虫卵开始孵化,经历了几十年的心头血饲养才达到心神相通,没想到今天却被人破了。
这无疑是要了无为老道的半条命。
他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回到外边的房间,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没响几声,那边就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无为,什么事?”
“凤凰,我的冰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