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他根本听不进任何的话。
觉得在人多的地方更保险,即便是廖氏医馆耍赖,也无法堵住这么多人的嘴巴。
“好好好,不进去不进去,快拿两把椅子过来。”又有医生吩咐。
掌柜立即让人搬来椅子,还送来矿泉水。
乔慧坐下来,高崇德没有坐。
医生劝道:“你们不要着急,等廖医生想想办法,看能不能重新针灸。”
一听还要针灸。
乔慧惊恐万状,“不要,我不要再针灸,现在手都已经废了。”
廖必先说:“乔慧,那你让我检查一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高崇德阴沉着脸。
“还检查啥呀?医院的检查证明都在这里,人也在这里。”
在此时,他们对廖必先的信任完全丧失。
人就是这样,建立信任和声誉非常困难,可能需要几年几十年的时间。
但要毁掉,却是短短几分钟的事。
这时,一直旁观的李东成走上前。
“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是廖医生治疗的,他来检查,想办法恢复也是最有发言权。”
“难道你们不想恢复,就这个样子?”
高崇德和乔慧、高新他们都是一怔。
如果能恢复,当然是最好的,这可能吗?
廖必先感激地看了李东成一眼。
在这个时候,有人帮忙说一句话,都是雪中送炭。
“是呀,你们还是让廖医生检查一下,采取补救措施是最好的。”方雪薇也建议。
她觉得李东成的话很有道理。
只是吵闹并不能解决问题。
高崇德犹豫了一下,“那你来检查吧!”
廖必先这才伸手给乔慧把脉、检查。
渐渐地,眉头不仅没有舒展,反而是形成了川字形。
他在脑海中反复回忆昨天的诊断,针灸的穴位。
无论怎么想,都觉得没有错。
可问题出在哪儿呢?
见他一筹莫展的样子,李东成再次出声。
“廖医生,她是寒湿入体,体质特殊,用火针无疑是火上浇油。”
廖必先惊讶地扭头看了李东成一眼。
其他几个年轻医生都齐齐翻了个白眼。
“打胡乱说,寒湿入体,用火针针灸正是对症,就是三岁小孩都知道驱寒要烤火。”
“用火针拔寒祛湿,怎么就成了火上浇油?别不懂还装懂,那样会害死人的。”
还有医生讥讽道:“难不成要以毒攻毒,用冰针刺穴,我看你是小说看多了吧。”
的确,火针针灸是加热银针,靠热量刺激穴位。
来达到温经散寒、活血化瘀、止痛、软坚散结的效果。
治疗寒湿入体的肩周炎,从理论上讲是再恰当不过的。
过去治愈的例子何止几十,简直都是成百上千。
如今李东成却说用火针针灸是在火上浇油,不是打胡乱说又是什么?!
“住口!”廖必先怒斥道。
“我看你们才是一知半解,学点皮毛就尾巴翘上了天,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几个年轻医生脸上一滞,悻悻地不吭声,心中却十分不服气。
廖必先转身对李东成拱拱手。
“请问这位先生贵姓?”
“我姓李,来自蜀城,云游到贵地。”
“李先生,看得出你也懂医,还请赐教。”
其实廖必先心中很震惊,因为李东成一眼就看出乔慧是寒湿入体。
李东成笑呵呵地摆了摆手。
“赐教不敢当,她是你的病人,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
他特意把后边两句七言念重了一点。
廖必先神情一震,呆若木鸡。
几秒钟以后,如梦方醒一般,对着李东成深深一鞠躬。
“谢谢先生教诲。”
顿时,患者们都愣住了。
李东成并没有说什么呀,怎么廖必先还要道谢。
不过,几个年轻医生却脸露惊骇。
他们注意到廖必先从开始的赐教已经改口为教诲。
赐教,从语气来说,是平辈间的切磋、讨教的意思。
而教诲,一般是指老师对弟子的指点、提醒。
李东成点点头,心安理得地受了对方一礼。
他当然受得起。
别看只是几句话,却让廖必先领悟到弥补的方法。
那就是倒行逆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