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奎生淡淡一笑,不急不缓的说道:“自然是亲眼所见,连元神都被吞了,如何能再活过来?樊兄这些年靠着缘石,恐怕进境不小吧?如今既然元靖已死,樊兄也该早做打算,另寻出路才是!否则等樊兄亲自探听到元靖身死的消息,只怕还需要数年之久。”
“奎某仅凭一个消息,便让樊兄省却数年磋磨,这个消息的价值可是够大了!以这个消息为代价,换回在下的缘石,并不过分的。”
樊勇眉头微皱,缓缓坐下,压下心中的震惊,手指敲打桌面,发出极有韵律的声响。只是这微不足道的声响,在二人异样的沉默之下,传的极远,听在耳朵里,如同鼓声擂动。
半晌后,他才一脸阴沉的说道:“缘石已经不在樊某手中了,奎兄也不用白费心机了。樊某的二叔,奎兄应该知道一二,他那里便有几个无极剑宗的修士。樊某苦苦等待这般多年,耐心早已耗尽,苦寻元前辈无果之下,便通过二叔,以缘石为代价,联系上了剑宗之人。若是奎兄晚上几日,只怕樊某已然动身,只身前往无极剑宗了。”
奎生面色阴沉,缓缓说道:“哦?竟有此事?那还真是应该恭喜樊兄了!多年所愿,一朝成真,从此鱼跃龙门,龙归大海。只是!以在下的缘石为代价,去做这无本的买卖,不花一兵一卒,便攀上了无极剑宗的大腿。樊兄是不是也要给奎某一个交代?”
樊勇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奎兄此话可是有失偏颇,樊某岂是那等不讲信义之人?既然奎兄坦承缘尘令的消息得自陆幼才,自然算是你我之间交易已毕。缘石用来做什么,自然是樊某自己的事,不是奎兄该操心的。再者说,此事樊某虽然做得不够漂亮,也顶多算是欠下一份人情,倒不至于还不起的。”
奎生要的就是这一句话,脸上不经意间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神色。缘石此物是否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玄机,他不得而知。但若是能借樊勇之手,将方长林手中的另一枚缘石夺过来,自然一切还有的谈。而他也正是想借此,施展一个金蝉脱壳之计,实现奎狼帮的“灭门”。
“既然樊兄承认欠了奎某一个人情,那奎某也不客气了,接下来有一要事,还望樊兄莫要推搪!”奎生露出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情,不急不缓的说道。
樊勇听他这般说,顿时意识到不妙,恐怕是掉入了他的陷阱之内,以哈哈大笑遮掩他的失态,说道:“奎兄真是风趣之人,以帮主的身份地位,手段又如此不凡,哪里轮得到在下帮忙?”
以樊勇的老奸巨猾,当然不可能在没打听清楚之前,便随便答应他人,自然是以进为退,虚晃一枪,轻飘飘的将问题甩了回去。
奎生却没有笑,而是认真的说道:“此事对樊兄来说并不难!只需要给奎某提供方长林府上人员布置即可,若是再加上地形建筑之类,就更好了!”
樊勇面露震惊之色,定定的看着他,看出奎生不似玩笑,认真地说道:“此事兹事体大,容樊某考虑一番!此人不比方庆元,乃是真正牧守一方的地方大员。一旦出事,先不说京都那边如何反应,是否会调兵,单是虞冲光的怒火便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奎兄可要考虑清楚了!”
奎生却是不知道,此时他的提议正好撞在了樊勇的心坎上。虽然他并不知道冬至二人手段如何,但若是奎生真的能将方长林像方庆元一般灭杀满门,自然可以将所有一切全部推到方长林身上,从而轻松的脱出身来。
但樊勇知道奎生此人老奸巨猾,所以不得不装作十分为难的样子,百般推脱,什么定远侯是他的直属上司之类,总之就是不肯轻易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