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德年纪大概五十多岁,长得胖墩墩的,对得住他的名字。
元卿凌看着他,点头道:“疗效是有的,但我要看看老夫人的情况。”
朱厚德为难地道:“这……您既然是带了药过来的,不如就把药给微臣,教微臣怎么用就是,家母如今病在床上,因疼痛难耐,实在狼狈,不宜面客啊。”
“但若不见过夫人,我如何下药量?”元卿凌问道。
有一名身穿锦缎衣裳的妇人站了起来,约莫五十岁左右,长相和狄魏明的夫人很是相似,应该和夫人是姐妹。
她上前对着元卿凌福身,“朱氏见过太子妃,首先多谢太子妃对家母的关心,素闻您精通医术,您能来实在是家母之福,只是父亲如今守着她,谁也不许进去,只怕便是通报,他若发起脾性来,反而得罪了太子妃,若您真有心,不如请留下药,若真凑效,妾身定会登门致谢。”
元卿凌听她自称朱氏,想必是朱国公的女儿,再看其他人,大概也都是儿子孙子辈的,他们都守在这里,可见国公爷确实不愿让人进去,遂取出了早准备好的止痛药和胃药,道:“这两颗药,一颗是胃药,一颗是止痛药,胃药是空腹服下,服下之后,稍歇一会儿,喝点粥水,再服下止痛药,半个时辰不到,会慢慢地减轻痛楚或者是直接止痛,只是这治标不治本,石淋之症本是难办,需要一个长期调理过程,若信得过我,我在府中等候。”
她说完,把药给朱氏,福身道:“告辞!”
众人还礼相送,只是,却听得狄魏明夫人说:“这种药不成见过,怎能随便给母亲服用?若有差池,岂不是害了母亲性命?”
曹御医本已经转身,听得此言,回身冷冷地道:“夫人,太子妃亲自送来的药,若出了差错,都算在了太子妃的头上,太子妃心疼国公夫人受痛遭罪,宁可背负这么大的责任也要过来送药,您却说这话,不免让人心寒。”
方才说话的朱氏连忙便上前告罪,“太子妃恕罪,妾身的姐姐素来口没遮拦,但心里并没有恶意,您不要放在心上。”
元卿凌微微笑道,“不妨,你们斟酌着办吧,我走了。”
她带着喜嬷嬷和曹御医离开了朱国公府。
喜嬷嬷生气得很,“这朱家好大的架势啊,太子妃亲自给送药,他们却像是送毒药一样防备着,太子妃何曾害过人啊?”
元卿凌笑道:“好了,我都不生气,您生什么气呢?这止痛药若真有效,他们会去找我的,到时候,也少不了要给我赔罪。”
曹御医却没那么乐观,道:“朱国公为人自负,未必会让老夫人服您的药,若不服药,便不知作用,也不会来找您。”
元卿凌道:“若是这样,我也没办法,药送到了,吃不吃,就看他们决定吧,只是国公夫人如今已经无法排尿,很是危险啊……”
元卿凌说着,怅然地叹了一口气,偏见,傲慢,私怨,如果朱国公被这些情绪所控制,真有可能害了国公夫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