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皓看着她惊怒几乎扭曲的脸,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眸子充满了无奈,“母妃,莫非到了如今,您还看不透彻吗?
为什么您会变成这样的?”
贤妃被禁足了一段日子,外头人人都说她病重,只当她死了一般。
好不容易盼来了儿子,还不曾发泄心中的怒火,又被他教训,心里一时悲痛绝望,又说不出的愤怒,指着他,半响只迸出一句,“逆子!”
宇文皓看着她,语气里充满了失望,“您以往没有这么偏执的,父皇和太后都对外宣称您病重,您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贤妃冷冷地道:“本宫是太子的生母,莫非皇上还能杀了本宫不成?
皇上若还要仁德之名,就该厚待本宫。”
宇文皓知道她执念已深,劝服不了,但是,到底是生身母亲,血脉相连,他始终是痛心她的所作所为。
他耐着性子道:“父皇对您,足够仁德了,否则以您与舅舅勾结一事,便可打您入冷宫,父皇没有这么做,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你求情,母妃您自个想一下,这一年多以来,您做了多少让人寒心的事?
连皇祖母都不支持您的所作所为,您又何必把苏家的兴衰扛在肩膀上?
至于荣耀位分,儿子如今已经是太子,说句大不敬的话,日后儿子登基临朝称制,您也是太后,您又何必急在一时要越过母后去?”
贤妃听了这话,气也气不来了,不由得长叹一声,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宇文皓,“你自小聪明,如今脑子怎么就拐不过弯来?
苏家若能壮大,便是你最坚强的后盾,母妃并非是与皇后争一时,而是如今我若不压着皇后,压着褚家,你的处境会岌岌可危,母妃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你,祸水误国,你切莫被元卿凌蒙蔽以致大意失荆州啊,你皇祖母是苏族出身的,她不帮着苏家人,是她自私,母妃断不能像她那样,你的舅舅们,是该跟着我们享尽荣华,该在朝中掌握大权的,你要母妃不闹可以,把你外公和舅舅们都提拔起来,再答应母妃,为你枉死的舅舅报仇,只要你做到这一点,母妃答应你,不再与你为难,也愿意接纳你的太子妃。”
宇文皓听到这番话,心中不禁悲愤交加,也觉得多说无益,便道:“母妃自己想一下,到底是舅舅们重要还是这家国天下重要吧。”
说完,便告退而出。
贤妃心里头又怒又痛,不由得泪流满面,恨恨地道:“你怎么就不懂,母妃肩膀上压着的是整个苏族未来的命运啊!”
宇文皓离开了庆余宫,便回了光明殿找元卿凌。
宴席还没开始,皇室中许多人都没到齐,元卿凌是等着他回来一同去乾坤殿请安的。
见他神色怏怏,便知道在庆余宫里头受了不痛快,便执着他的手轻声道:“别难过了,如今父皇禁足了她,她只要安分守己,不闹出事端来,父皇想必也不会过于为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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