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是金枝玉叶,在子嗣上面很不必与寻常人家女子那样的愁烦,毕竟没有听说公主无所出被休弃的道理。”昌阳公主那团扇扑了扑她的手道,“可入宫为妃却不一样,你只看咱们先帝那些无所出的妃嫔,哪一个不是送出了宫就此青灯礼神了此残生?如武周那样的人自太古也才这么一个罢了!郑家乃是大族,女儿被礼聘入宫,哪有不仔细教导子嗣上的问题的道理?你别瞧郑美人进宫时身边的陪嫁使女年纪看着都不大,这里面定然都是被郑家年长妇人指导过有孕的征兆以及安胎之法的。”
说着昌阳看了一眼修联,抿嘴道,“就是我,下降之前,修联也还被母妃单独叫去指点过一番!”
元秀皱起眉:“这就奇怪了,我之所以推测郑美人或者也不知道自己怀了身子,正是因为她与裴才人下棋也就罢了,还因输棋而心急上火,并且对裴才人递上的茶水丝毫不加怀疑——反观裴才人的举止行为,却绝不似无辜之状!皇后得宠之前,五哥最喜欢的就是她,上一回赵芳仪小产,当时我恰好有事去承香殿,在殿门处遇见了她陪着五哥出来,当着我的面,那时候就唤五哥五郎了,你想五哥当时多么宠爱她?那时候皇后都不曾这样唤过五哥呢。她的位份在宫里却是最低的,美人好歹比才人还要高一层,若是裴才人得宠的时候,她邀了郑美人下棋,郑美人怕是不便拒绝,如今裴才人听说三番两次往蓬莱殿上跑了奉承着皇后,就是这样五哥自与皇后和好也没再去她那里,一般都是失宠,郑美人还比裴才人位份高些儿,裴才人请她去下棋,或者望仙殿里无趣,她应了下来,可裴才人连赢数局这可就说不通了!”
“你说的很对。”昌阳点了一点头,“寻常人下棋哪怕不在乎彩头,输多了总是会急噪些的,便是从前咱们姊妹斗草嬉戏,输多了也要发急,若裴才人正得宠时,故意给同住一宫的郑美人使脸色,倒也罢了,如今她也失了宠,还要这样欺负到郑美人头上去,那郑美人才进宫在蓬莱殿上看她敷衍赵芳仪,可也不是个糊涂的,五哥夺了裴氏的位份倒也应该!”
元秀闭目想了一想,道:“便是这里我想不明白,郑美人不笨,裴才人也不傻,若是郑美人知道自己有身子,那么下棋这样易动怒之事她轻易不会去做的,更不必说去接裴才人的茶水。”
“这倒未必。”昌阳究竟年长几岁,杨太妃虽然至今还健在,但究竟外家势力不大,在宫里位份也不高,齐王又是个平庸的,所以她远不及元秀众星捧月,观其母妃从前的举止,对于察言观色以及谨慎微小之道倒也有几分的体会,此刻便提醒元秀,“咱们身为帝女,从小到大,明知道会伤了自己身子的事情避了开来谁也不敢叫咱们去做,历来只有身边人哄着咱们爱惜身子的,可郑美人却不然,你想若是她知道了自己有孕,为何不说出来?显然是心里有着打算!究竟是什么打算咱们或者说不准,但有一件里里外外都知道的,就是端午前赵芳仪小产之事!赵氏身为芳仪,从前还是丽妃,膝下更有皇长子韩王并皇三子魏王傍身,这样都出了事,郑美人又不得宠又位份不高,还没有子嗣傍身,你还没出阁或者不知道,这怀了身子前三个月乃是最容易出事的事情,加上前些日子长安也不太平,连京兆尹孟光仪都遇了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