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秀道:“本宫也是女子,月事不稳,这是许多女郎都有的,也不是什么大事,略微调理一下也就是了,郑美人或者是才进宫,不想麻烦了太医,但为何彤史上面记载,却是稳的?你可知道伪造彤史该当何罪?”
筝奴一脸尴尬,欲言又止。
见元秀蹙起眉,似有不耐之色,她才小声道:“先前才进宫,皇后殿下分宫室时,赵芳仪……赵芳仪……”
元秀细想了一下那回殿上赵芳仪的话,说起来赵氏当时也有拉上她的意思,此刻想起来脸色不免略沉了沉,道:“所以呢?”
“美人没进宫前就听说赵芳仪深得圣宠,又已生有韩王并魏王殿下,因此对芳仪自来尊敬,那日听了芳仪的话后不免有些辗转,由是越发的小心谨慎。”筝奴越说越是艰难,但见元秀面无表情,却不得不继续说了下去道,“宫中设立彤史是为了记宫闱起居及内庭燕亵之事,陛下召幸也会视其而定,美人小日子不定,这……”
她话说到这里,珠镜殿的人倒是都明白了,说来说去到底还是为了侍寝的缘故,郑美人原本生得就不十分美貌,偏生丰淳与天下的男子一般都爱慕容色的,空有位份而无宠爱,就是皇后在这宫里过得想必意思也不大,何况郑美人还这样的年轻,就是不为了宠爱,为了子嗣,也总是要想着法子多多的侍寝,但她小日子既然不定,那么自然就容易给人以话柄——筝奴反复的提着赵芳仪,虽然有推卸责任之意,但照赵芳仪的为人,若当真知道了郑美人小日子不定,趁机排挤她的事情也不是做不出来,这两人相较的话,郑美人位份资历皆不及赵芳仪,就是美貌也不如,虽然她出身郑家,皇后不可能叫她被赵芳仪多么欺负,但以赵芳仪的为人,硬是缠着逼着皇后让郑美人暂时不得侍寝也不是不可能——说是暂时,郑美人又没有韦华妃和裴氏那等美貌,叫丰淳念念不忘,若不是新进宫的缘故,丰淳再想到她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了,就是如今与丰淳关系正好的皇后王子节,单论容貌,又何尝不是个丽人儿?
元秀思忖了片刻:“如此说来郑美人这回小产倒真是不凑巧了。”
筝奴听她这么说了眼泪立刻就滚落下来,她也不敢呜咽出声,只是拿帕子擦着诉道:“奴过来时美人说了,她相信阿家定然会查清楚的。”
“后宫之事最难说清楚,就是本宫又不是仙人,哪里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只不过方才耿静斋说了,郑美人小产的缘故确实是食了过凉之物,本宫想着裴氏是和郑美人一道进的宫,郑美人既然都不知道,裴氏恐怕也难知晓,说起来也都是你们进宫日子不长、到底年轻欠着经验的缘故罢了。”元秀淡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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