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宪宗皇帝私心里喜欢琼王不奇怪,但是公然的表现出来,甚至于压过了太子丰淳却很奇怪了……
一道紫电在远处照亮了刹那的雨幕,元秀尚未反应过来,头顶轰然一道霹雳炸响!
她猝不及防,本能的一把抓住杜拂日的手,后者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将她揽入怀中,元秀怔了一下,却轻叹了一声,顺从的将头靠在他胸前。
雷霆乍裂,雨下得越发大了起来,犹如天河倒悬,天边滚滚雷声仿佛潮水般汹涌而至,元秀清楚的感觉到了珠镜殿亦在这天威之下微微颤抖,她不由抓紧了杜拂日的袖子。
杜拂日稳稳的站着,他一手揽着元秀的腰,一手轻轻抚着她长发,雷霆声中,一个低微却清晰的声音忽然传入元秀耳中:“若是没有宫变之事,阿煌下降我后,想来也是会这样依赖信任我的,是么?”
元秀整个人微微一颤,过了许久,她才低声回道:“事情已经发生,又何必再去多想?不过得过且过罢了。”
“当初叔父初见阿煌,劝说阿煌下降贺六,阿煌始终没有回答他。”她声音虽然低,杜拂日的耳力却极佳,依旧听得清清楚楚,带着淡笑的声音继续传来,“但叔父劝说阿煌下降我时,阿煌却是立刻向太上皇请旨下降了,所以我想,若是没有宫变之事,若是叔父如今还是恪守着臣子之道,阿煌是不是也不会这样掩盖自己的心呢?”
“……”元秀沉默不答。
杜拂日望着雨幕眼神平静,但按着元秀的手臂却微微用力,似在竭力压抑着什么情绪,半晌却只是笑了一笑:“当初将推.背.图之第一象与第二象给予长生子,这是叔父同意后,宪宗皇帝方将那两幅图与谶语之摹本交与郭家,转与长生子,因此其后长生子疑与魏州有关,为防天下惊变,汾阳郡公一脉自此于长安除名……文华太后悲愤而亡,连带茂王也……”
感觉到怀中的元秀听了这些话后颤抖得越发明显,杜拂日沉思着默了默,半晌后方继续道:“此事是我杜家亏欠郭家,所以若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叔父是万万不会伤了太上皇的,阿煌不必为太上皇太过担心。”
“我亦不会逼你,倘若你究竟还是不肯下降于我。”杜拂日悠悠道,“虽然诏书已发,不过你也知道那并不是什么大事……”
元秀低低一笑,道:“先前杜青棠也说定然会善待了五哥,可风光厚葬又哪里不能说是厚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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