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一凡吓得大声叫起来,刘智连忙拉住她,只见客厅中躺着一具尸首,黄纸盖脸,血污尽染,身上穿着大红的衣服,脚底一双米黄色的布鞋,祭奠桌上烛火扑棱棱乱跳,香炉里烟气缭绕,几盘果品一字摆开,屋顶悬着白布,荒草铺地,冷冷清清似有故人归来。
伙计听到喊声,连忙跑了进来,劝慰道:“二位,莫怕,这是咱们掌柜的儿媳妇去世了,儿子出去买棺材还未归,刚请了庙里的师傅给做了一场法事”,正说着店家老汉也跑了进来,束发高帽,身材魁梧,一身青袍,慈眉善目的圆脸留着长长的胡须,客客气气地说道:“哎呀,怎么就惊扰贵客了,家门不幸,犬子不幸,千万担待呀”,说着引着二人进右手屋里,交待伙计先去厨房盯着,千万别走了火,连连说着饭菜马上就好了。
这老汉让进二人,接着说道:“你们先在这茅舍坐坐,这是我跟伙计住的地儿,这天有不测风云”,话没说完,就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刘智连忙劝导:“大叔,这儿媳妇得了什么病么?”,老汉更是老泪纵横,接着就是顿足捶胸,说道:“老伴去得早,家中就独子一根苗,祖上传下来这个酒肆,奈何越来越不景气,眼看着儿子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了,也碰巧村里的媒婆给上门说了一户人家,正欢喜不知道哪儿修来的福份”。
郭一凡挨着刘智坐着,手里还在瑟瑟发抖,听着老汉说起家事变故,恻隐之心欲裂。
刘智则连忙问道:“这是好事啊,怎么就成这样了”。
老汉叹口气,继续说道:“这儿媳妇生的好模样,端正周全,人品也好,见儿子满心欢喜,我也就顾不得许多了,把家底掏光凑了上好的彩礼,这酒席也办得风风光光。谁知道,我们早上去梨花境打猎的时候,家里就儿媳妇一个人支应,回来之后看见横死在那个屋里,满脸是血,估计是遇到歹人了,刚报了官,儿子出去买棺材还没有回来”。
郭一凡觉得很蹊跷,连忙问道:“这娘家没人来么?报官了,那又是什么结果”。
这老汉,唉声叹气起来,说道:“早就去报丧了,娘家人也来了,哭哭啼啼,不依不饶,说是我们罪过,是我们害死的;再别提官家了,来了个人,查验了一翻,说儿媳妇是一头磕碰死的,这娘家人个个恼怒,跟着官家去梨花境寻仇人去了”。
郭一凡更觉奇怪,追问道:“那看来是碰到歹徒,你们怎么不跟着去啊”。
这老汉,支支吾吾说道:“当官的说了,叫我们在这里看着,儿媳妇横死,我就想着让儿子赶紧去拉口棺材来,先装殓了,大伙计怕我年纪大了,有个什么闪失,就帮着照看着”。
刘智也觉得很怪异,又说不出什么来,就站起身说去对面屋子看看,或许有什么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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