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办坏事的时候多了。”老郑叔忍了忍,终于没说出更难听的话来:“最关键的是,咱们现在并不能确定军队的态度,手头也没有任何武装力量,所以我建议咱们不能过早的暴露自己,要再等一段时间再说,否则如果有军队过来,咱们怎么办?”
听到军队,刚才还热情无限的几个小年轻马上就缩头缩脑,让他们去分房子分女人他们很积极,让他们对抗如狼似虎的兰芳军队,那不如让他们直接上吊来的干脆些。
“就是因为我们手里现在没有军队,所以我们才要采取一些相对缓和的手段,以提高我们的影响力,达到我们的阶段性目标。”年轻人说的有理有据,看来也对赫赫有名的“外籍军团”心存忌惮:“我在莫斯科的时候,见到了莫斯科的达瓦里希是怎么工作的,他们对待资本家的态度就极为强硬,那杀的是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我们肯定不能那么干,毕竟那些资本家也是我们同族同宗的华人,只要他们能改过自新,还是我们的达瓦里希。”
“对,要他们改正。”
“他们要是不改怎么办?”
“那就一刀杀了干净!”
几个小年轻再次热情高涨。
“改过?我却是不太明白,他们犯了什么错?他们把咱们从老家弄过来,给咱们钱挣,给咱们饭吃,难道有错了不成?小凌子,我看你学的这个什么‘里希’有问题,老板就好像是咱们老家的地主,咱们就好像是去给地主扛活的长工,这家地主待长工不好,咱们换一家扛活也就是了,何至于要谋财害命?那咱们不成了打家劫舍的土匪?”老郑叔痛心疾首。
“老郑叔,话不是这么说的!对于那些为富不仁的地主,咱们当然要坚决打倒,但对于那些积德行善的地主,咱们还是要联合的,只有联合大多数人,咱们才能成立我们兰芳自己的布尔什维克国家。”小凌子环视四周,看小伙伴们都若有所思的连连点头,这才接着说下去:“我临回来的时候,莫洛托夫同志说的很清楚,只要我们造出一定的声势,莫斯科的达瓦里希就一定会声援我们,绝对不会让咱们孤军奋战。”
“声援?这么说,小凌子你回来搞这个劳什子‘里希’,这是老毛子让你搞的?”老郑叔声色俱厉。
“老郑叔,莫斯科的达瓦里希和老毛子是不一样的,不能混为一谈。”小凌子觉悟高。
“糊涂啊!兰芳和老毛子眼看就要开战,这种时候让你回来搞东搞西,明摆着是要拿你当枪使,你怎么就不想想,老毛子还能是什么好东西?”老郑叔痛心疾首。
“老郑叔,你不要拿帝俄时期的俄罗斯和现在的俄罗斯相比,莫斯科的达瓦里希不是那种人。”小凌子义正言辞。
“幼稚,毛子就算是换了新毛子,骨子里还是一样的老毛子,那帮人信不得,他们坑咱们坑得够多了。”老郑叔看来是吃过亏。
“老郑叔,不能拿老眼光看问题,布尔什维克和以往所有的阶级都不一样,他们是……”年轻人想解释,顺便再进行一次洗脑。
“别管什么克,只要还是那帮人,我就不信他们能改得了。”老郑叔对毛子的偏见根深蒂固,说完之后,不想再多说,站起来转身离去。
这也不算是偏见,从历史上说,毛子确实是民国最大的敌人,没有之一。
俄罗斯人是最狡诈无耻的人,但同时,也是最会审时度势的人,他们总是善于用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利益。
如果从感情上说,日本人确实给华人带来了很大伤害,但如果考虑到实际利益,给华人带来最大伤害的是毛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