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说的课是真话。小姐她……”

“我待在这里几十年。你以为里面的全是鬼？而是有些人跟你们一样，胆大妄为，中了尸毒。它们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

“呜呜……”

“姑娘，别哭了。快些离开这里。这里阴气重，尸毒蔓延整个空中，会加快姑娘身上尸体蔓延。你们快走……”

义庄的门突然从里头拍得作响。老头大呼一声，“还不快走，它们要出来了……”

“小姐，走……”

暮知微已经走不了。被吓得不轻。

小雨只好背着他回去。

直到两人的身影看不见之后，老头才把义庄的门打开。里面露出一张鬼脸。

“大叔，人走了？”

“走了”

“大叔，嘻嘻……我们的辛苦费”

老头扔出一锭银子，“每人三百文”

“好咧，大叔，一次有活，继续叫我们”

“你们去把里面清理，等下我请你们喝酒”

“好咧”

鬼脸消失在门口。老头往远处，他的义庄不到接受尸体，还承接各种业务。比如扮鬼吓人……

老头摸了摸腰间鼓嬢嬢的荷包，心满意足的笑了。只是吓人，没有杀人，合情合理。那两个姑娘回去之后，应该有一段很长的时间睡不着了。尤其是那位公子交代的……他已经暗示得很明白了。那位姑娘应该回去了？

暮知微被小雨背会拱桥下。暮知微的眼泪已经干了。两眼呆滞……

“小姐”

“……”

“小姐”

“……”

“小姐，你别吓我……”，小雨到最后也哭了。

“小姐，我们回边京，好不好？”

“小姐，说不定京里有神医，一定能解了尸毒”

“小姐，你看看小雨，好不好？”

暮知微没有反映，小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许久，暮知微的眼睛才有光。她被小雨的哭声拉回来。

“小雨”

“小姐”

主仆两抱头痛哭。“小姐，我们回京找人治疗好不好？”

“尸毒还能解？大叔都说不能解了，我只能听天由命……”。暮知微再次把袖子早起来。手臂上的黑印越来越深。她应该就是感觉到冰冷的时候，沾了尸毒。

“小姐”

“小雨，我以后我变成义庄里的鬼。我会六亲不认，我会杀人……”

“小姐，小雨陪着你。无论你变成怎么样，小雨都陪你”

“小雨，我变成鬼之后，你一定要让大哥杀了我。我不想害人……”

“小姐”

暮知微偷偷哭了。她来阆中，是要找蓉莘夫人，圆了父亲的愿望。可是她太没用了，轻易就信了别人的话，还被骗到义庄，中了尸毒。

她还有一个月的生命。可是她不想回去了……她无颜面对父亲和大哥。而且她中了尸毒，把尸毒传给父亲和大哥，她就是千古罪人了。

“小姐，尸毒一定能解的”

“嗯”，暮知微勉强笑了。把头上唯一的簪子给小雨，“小雨，这个送给你。你我姐妹一场……”

“小姐，我不要……你是不是打算抛下小雨……”

“没有”

“小姐，你又想骗我？”

“小雨，我决定跟你回边京，说不定有神医能解是毒”，没人知道暮知微说这句话时，是多么无助，多么苦涩。她怎么会回去害人呢？

“小姐，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天亮我们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