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蔺觉得好玄。这里怎么感觉有点像地府？来的路上，河流是血色，见到的第一颗树上挂满了人骨。而且他走在路上，咯他脚的，也是白骨。

“姑娘”

“你叫我小红”

“这里到底是哪？”

“夜集”

当他没问，这姑娘看着很精明，绝不会告诉他这是哪里？他真傻，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都怪他当时着急离开了。

“快带上面具，夜集开了。再晚点，我们就进不去了”

小红突然改变刚才冷酷的面相，变得热情起来。她拉起暮蔺的手，往夜集去了。

“小红姑娘，注意点姿态”

小红没听见……

负责守夜集的人同样带了面具。身材魁梧，手中拿长叉子。前面经过的人都拿出一个黑令牌之后，才可以进去。

不巧的事，与暮蔺隔几个人的一个带妖娆面具的人，没有黑令牌，企图蒙混过去，被夜叉的长叉子直接穿过肚子，然后狠狠往地上甩，肠子流了一地。

动作太快，等暮蔺回过神，人已经死了。

“小红，要不我们回去”，他没有令牌。貌似在梦里，他不会武了。手脚之间好像被绳子绑住了，只要幅度大，他的手脚立刻被拉回来。

“不怕，我有令牌。我跟他们说，你是我的相公，他们会给你过去的”

又占他便宜，怎么说……这姑娘，一身红衣极衬她。她那鲜红的嘴唇，有一刻，他突然心痒痒的。不不……这姑娘有点邪门……

“小红，也可以是你的大哥”

“……”

轮到两人时，小红又主动挽起暮蔺的手臂。

“这是我相公”，小红把令牌递了过去。

其中一个人收了过去。另一个人往暮蔺身上闻。让暮蔺显的不自然。他按时沐浴，身上并没有味道。

“他身上有味道”，暮蔺被点名了。

小红笑了笑，在那人耳边悄悄说了几句，那人就放他们进去了。

“小红，你刚才对他们说了什么？”，本来他都打算退回去了。

“我……跟他们说，我们刚从外面吃了生肉回来，身上还保留味道。我还答应，下次从外面给他们送些来”

“什么生肉？”

“人肉”

“小红，这种事不能乱说”

小红嬉皮吐了舌头。

暮蔺把她甩开。一个女子怎么能如此不顾礼仪？

“我没有乱说……要不是我，你就进不来了”

“过来了”，远处响起了吆喝声，随着人群进来后，夜集越来越拥挤，“刚出锅的人肉馒头，两文钱一个”

“什么馒头？”，他出现幻听了？

“就是肉包子”

“快来咯，血肠出来了……”

“老板，上一份生肉片，切薄点”

“好咧”

“老板，再来一份血浆汤”

各种声音混在一起，加上有小红，暮蔺只听到半句。

“好香”，暮蔺闻到一股香味。

“小红那是什么？”

“肉包子”

暮蔺忽然间觉得肚子饿了。从怀中掏出银子……可老板不收。

“奇怪了……”

“还是我来付……”，小红从怀中掏出像被放到火堆中烧过一样的银子。

老板给他们装了两个肉包子。

“已经好久没有人给我烧了”

“烧什么？”，暮蔺大咬了一口。

“真香”，香味瞬间充满他的味蕾。仿佛是他吃到了人间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