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近午,杨钊吩咐准备酒菜摆上,众人纷纷入席用餐。虢国夫人酒量甚毫,不断举杯痛饮,慢慢红晕上脸,满脸醉态。王源也被她灌了不少,不仅是虢国夫人举杯不能拒绝,少男少女们似乎也不约而同的将目标对准王源,王源为了不破坏气氛,也尽量有敬必喝清酒度数不高,王源酒量也还不错,但饶是如此,也醉的身子东倒西歪,只觉得腹中翻腾不休,头上冒出冷汗,四周一片旋转,竟然是伶仃大醉了。
秦国夫人瞧在眼里,暗中命人取了块醒酒石让王源含在嘴巴里,又特意做了碗酸汤让王源喝下,王源这才稍微清醒过来,闭目靠在座位上摇摇晃晃的休息。
魏小侯爷等人见秦国夫人维护王源,知道再死命灌王源的酒恐会引的秦国夫人和杨钊不满,倒也不敢过于造次,于是偃旗息鼓,只借敬酒之际,在虢国夫人耳边低语数声,同样醉意醺醺的虢国夫人连连点头。
“诸位诸位。”虢国夫人脸颊红彤彤,红唇之中喷着酒气大声道:“今日踏春之会,本夫人开心的很。适才李先生和王公子一首清平调让本夫人极为叹服。但是,你毕竟是旧曲旧词了,今日三月初三,新春伊始,踏春之际,有王源和李龟年两位在此,何不写首新诗谱首新调,也不枉这新春之会呢。”
秦国夫人闻言点头道:“这倒是个好的提议,但王源好像喝多了,怕是写不了诗了,罢了吧,下次再说吧。”
“怎么会?人都说李太白越是喝酒越是诗兴大发,刚才那首清平调不就是太白在酒后所作么?这位王源王公子人送‘小李白’之名,应该不至于这般不济吧。”周公子首先反驳道。
“就是,小李白之名难道是白叫的么?我瞧着王源王公子一点问题也没有,今日他来此踏春不就是要给两位国夫人写诗助兴的额么?否则请他作甚?今日若他写不出诗来,那我们回头可要告诉别人,这个王源其实没什么本事,什么小李白,我看叫小混混,混吃混喝混名气罢了。”小侯爷不失时机的帮腔道。
众人焉能不知其意,均纷纷点头道:“说的是,长安城沽名钓誉之徒多的是,我们见得多了,今日定要见识一下王公子的真本事,也叫我等心服口服啊。”
秦国夫人瞪着魏明晨冷笑道:“小侯爷,你这是成心如此是么?”
魏明晨皱眉道:“八夫人,您这是何意?今日不是踏春之会么?怎地我请王源作诗也要被斥责?夫人你若是看我魏明晨不顺眼大可说句话,本人立刻离去便是,又何须这般样子。”
虢国夫人迷迷糊糊听到后半句话,挥舞着衣袖叫道:“谁看明晨不顺眼?这是我的园子,明晨在此可当自家宅邸,谁跟你过不去便是跟本夫人过不去。”
魏明晨拱手低笑道:“三夫人误会了,没人跟我过不去,我们只是要王源写首诗来见识罢了。”
虢国夫人醉眼朦胧,伸手指着王源道:“王公子,写诗啊,本夫人命令你写诗;写得好赏你……赏你……”
秦国夫人怕又扯到凤钗上去,皱眉打断道:“来人,给三夫人些醒酒汤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