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进行毒瘴攻击,让他们尝尝我南诏军让人胆寒的手段。”阁罗凤沉声下令道。
“国主,这么早便要用毒瘴么?”阿豹和阿虎均觉诧异。
毒瘴攻击是南诏军最凶狠的攻击手段,但从不在战事一开始便展开攻击,除非是以少打多,或者是在战事即将失败的时候才会用处的救命手段。因为毒瘴难以收集,往往数年时间才能收集到足够可以一战的瘴毒粉末装备兵马。而这当中会死很多的人,会消耗很多的抵消瘴毒的珍贵药粉。这种攻击手段一般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决不会用的。
阁罗凤眼望山顶咬牙道:“用,我不想跟**多做纠缠,他们显然是有备而来。配备了强弓硬弩准备好了同我在此消耗。而山包背面,他们正在架设索桥铺设栈道,一旦被他们搭好了桥梁,他们便可以全部渡过南岸,我们便无法抵挡了。”
阿豹点头道:“国主说的是,我立刻去准备。只是我们的毒囊数量不多了。”
阁罗凤道:“我们还有多少?”
阿豹道:“山南部上次泸水之战中用尽了毒瘴,现在只有洱东、洱南两部有一万多毒囊的配备。这么大的山头面积,数目少了恐怕不成。再说今日还有些风势,臣担心……”
“不用多说了,全部用光毒囊,在东北面上风口释放。用双层滕盾做掩护,至射程之内以弓箭将毒囊射上山顶。你们带两万人在山下准备冲锋,毒瘴一起,你们便冲上山顶,将**一个不留全部杀光。”
“遵国主之命。”阿豹和阿虎齐声跪拜,起身后立刻飞跑开去准备。
不久后,靠近东面崖壁的一面山坡上,数百只巨大的藤盾像是一堵堵墙壁一般竖起,每张藤盾长宽都超过两丈有余,后面躲着五六十名蛮兵弓箭手。十五名蛮兵大力士举着这些巨大的藤盾,像是一只只缓慢蠕动的乌龟一般往山坡上爬去。
进入两百五十步的距离,山顶上的**弩箭手开始瞄准这些乌龟壳进行设计。又粗又长的铁头弩箭从山顶上居高临下射下来,射中藤盾的顶端带来巨大的破坏力,藤盾表面被射的爆裂开来,碎裂的藤条漫天飞溅。
但是这些用晒干粗如儿臂般柔韧的野山藤密密编织而成的双层藤盾并没有散架。即便被威力巨大的强弩造成破坏,但整体的结构并没有受到破坏,也没有被洞穿,这多少让躲在后面的蛮兵们惊慌的心情稍稍安定。
山坡下的阁罗凤也长舒了一口气,藤盾的还是起作用的,不枉费制造这数百张巨大藤盾所耗费的人力财力。看来今后还需要想办法多多造出这些玩意儿,对同**作战还是很有用处的。若非盾牌数量只有不到两百件,今日倒是完全可以凭借这些盾牌冲上山顶。
连续不断的强弩攻击也并非毫无作用,连续数次击中某个部位还是能将双层藤盾击穿,并将藏在后面的蛮兵士兵射杀。而且巨大的冲击力也让处于陡峭山坡的蛮兵士兵们举步维艰,稍有不慎便会连人带盾翻滚下山坡去,这情形发生了数次。
宋建功眉头紧皱看着逐渐逼近的这些巨大的龟壳保护下的蛮兵,从数量上来说,这几百藤盾只能保护数千蛮兵冲上山来。这么点蛮兵冲上来无异于找死,阁罗凤不至于这么蠢。宋建功其实心里很有数,这种藤盾虽然有很强的庇护能力,但却经不住火箭的攻击。只需数百只火箭钉上盾牌,片刻之后那些蛮兵耐以庇佑的盾牌便会化为灰烬。但宋建功并不想这么做,因为他已经发现了三面山脚之下下,蛮兵的大队兵马也正蠢蠢欲动,似乎要进行冲锋。看看山顶上的风向,宋建功意识到这些蛮兵是要做什么了。
山坡上躲在藤盾后面的数千蛮兵终于停下了脚步,山顶上的**也停止了攻击,这很古怪。但蛮兵弓箭手们可没想那么多,他们已经到达了可以射箭的射程。一声令下,所有的藤盾竖起在山腰上,形成一排排巨大的墙壁,墙壁于墙壁之间露出足可射击的空间。数千蛮兵弓箭手从腰间取出毒囊挂在箭尖上,从藤盾后方露头,弯弓搭箭朝向山顶的天空射出箭支。
嗖嗖嗖!咻咻咻!这些箭支跨越百余步的距离落在**的工事内外,撞击在岩石上,树木上,盔甲上。蓬蓬蓬!一只只毒囊撞击破裂,一朵朵彩色的烟雾开始升腾。
黄色,红色,绿色,粉色,黑色,蓝色,紫色。你能想象到的所有色彩在这些毒囊爆裂之后升腾的烟雾里都能看到。这些彩色的烟雾相互融合、扩张、弥散。不一会儿便将整座山包的顶端全部笼罩,让整座山顶变成一片混沌。
“毒瘴攻击。大规模的毒瘴攻击。这阁罗凤倒也毫不手软,一交手便用了这歹毒的攻击手法了。”泸水北岸的山崖上,王源和李宓等众将领看着对岸山包上升腾起的巨大彩色烟雾,均表情严肃。
“但愿那些面具能起到作用,这么高浓度的毒瘴攻击,这是要一举吃掉宋将军的一万五千人呢。”李宓紧皱眉头担忧道。
王源点头道:“我对面具的防毒瘴能力是有信心的。但这些面具是鲜于大帅主持制作的,这之后没有时间做任何测试。我们只能祈祷鲜于大帅没有偷工减料,没有减少工序,不要影响这面具的功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