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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七月流火天。大唐北地的四季分明,冬日酷寒难耐,风如刀割,到了夏日又烈日暴晒,宛如将人放在火炉上烤。特别是天宝九年,真是个多事之秋,安禄山的反叛已经让大唐王朝如在火中炙烤,而且老天似乎也跟着起哄,从新年之后,下了不足三场雨。入夏之后,更是一滴雨水也无。河流干涸,田地荒芜,北地大片良田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荒漠,龟裂的土地像是渴死人张开的嘴巴,期待着天降甘霖。
无雨又炎热,每日太阳升起时,天地之间就如同是一个大烤炉,足以将所有物事尽数烤焦焚毁。**连着天灾,仿佛不给天下之人活路一般。正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老天爷毫不留情的展示着他的威严和冷酷。
洛阳皇宫之中,安禄山赤着上身,只穿着一件宽松的短裤躺在大椅上呼呼的喘气。身形肥胖的安禄山最怕的便是炎热,而洛阳和范阳节度使治所幽州城虽只相隔千里不到的距离,但气温的大幅度反差便让安禄山大吃不消。
虽然他的身旁,七八名内侍和宫女将大扇子上下挥舞,累得气喘吁吁面色通红,但安禄山依旧满身大汗,热的像是一条摊在椅子上的死狗。
然而其实炎热并非是安禄山的最大的敌人,寝殿之中弥漫着的阵阵**的臭味的来源才是安禄山的头号劲敌。自从登基之后,安禄山身上便莫名其妙的生了毒疮。肚皮上几片毒疮在炎热的气温之下已经开始溃烂,散发着恶臭。屋子里飞舞着十几只苍蝇,围绕着安禄山溃烂的肚子嗡嗡飞舞,趁着打扇宫女挥扇的间隙,迅速落在安禄山肚皮上那几片溃烂**的脓疱上吸吮爬动。
除了肚子上的溃烂的毒疮之外,他的双目也不知什么原因生了囊肿。前几日还只是略有红肿,今日却已经肿的像两个大桃子。从他已经肿胀成了一条缝隙的眼缝中也流淌着黄色的恶臭的液体来。
“一个个都是快死了么?没吃饱饭么?朕满身大汗,你们还在不出力,想热死朕么?”
安禄山在软椅上喘息大骂着,伸脚猛踹过去,正中侧边站立打扇的一名宫女的小腹。那宫女‘哎呦’一声捂着肚子蹲在地上,面色瞬间变得蜡黄,脸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这一脚差点踹断了她的肠子。
其余几名宫女和内侍手中的扇子立刻加快,顿时如起了一阵狂风一般,将落在伤口上爬行的苍蝇吓得无影无踪。
安禄山稍微感觉到了一丝舒适的凉意,直着嗓子高声叫道:“李猪儿,李猪儿呢?说好的给朕取冰块来,冰镇瓜果消暑的呢?狗奴婢又跑到哪里偷懒了?朕非活剐了你。”
话音落下,李猪儿端着一只托盘急匆匆的从殿外进来,托盘上面的一块冰块上摆着切开的几片西瓜,西瓜和冰块都冒着凉飕飕的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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